晚上,駐地中央燃燒著一個大火堆,剛分的土地的兵士們來不及開心,江澈就又給了他們一個大驚喜,自己出錢從薊鎮集市買了大量的雞鴨魚肉以及主食,開了個大聚會,而且還可以帶上自己的家人,這下來的更多了,快五千人,校場甚至都不夠用。
“少主,咱們有錢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沐辰看著賬本心驚膽戰,這一下就花了一千多兩銀子,要是天天這麼玩,不等三個月他們財政就自己崩潰了
“別擔心啦,又不是天天辦,今天晚上他們加餐,以後才能好好練嗎?再說了,這些人可都能算是我們的班底,一個個這麼瘦弱,肯定平日裡營養不良,對他們好點兒也無可厚非。”
江澈不在意花這些錢,反正有爺爺贊助十萬兩銀子,絕對能撐過三個月,先練成一支忠於自己的精兵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錢。
像以前,兵役制只是衛所制,將領根本沒有對軍隊的控制權,但如今隨著土地兼併,大量兵士逃亡,衛所逐漸崩塌,募兵制重新採用,有戰鬥力的部隊幾乎都是募兵,比如前世的戚家軍,這個世界薊鎮楊宗武的綏遠軍,大同蘇縱的威遠軍,宣府李景山的歸遠軍,西北寧夏鎮澹慶林的鳳翔軍,都是募兵的代表,江澈也想以如今這些人為基礎,成立一支真正能挑大樑的部隊。
雖然現在就一千人(在這裡的農家子弟又招了一些新的)可如果是經過訓練,武器精良的一千人,那實力已經十分可觀了,要是能配上馬就更好。
想到這江澈問沐辰,“辰哥,讓你關注戰馬的事怎麼樣了?”
戰馬,在北地就是個不可或缺的東西,與女真族交戰必須有大量的騎兵,否則只能被動挨打。
沐辰聞言嘆了口氣,“少主,如今的戰馬算上咱們自帶的那幾匹也才不到二十匹,市面上戰馬極貴,而且大都沒貨,有錢都買不到!”
這樣啊!
江澈揉了揉腦袋,十分困擾,自從遼東丟失後,戰馬的來源受到限制,如今的良馬大都是來自西北邊疆的蒙古馬,那裡還有一些養馬場,同時民間養馬以及和周圍遊牧部落貿易也能得到一些,但都滿足不了整個軍隊的需求。
不行!一定要找到戰馬渠道,建立起一支強大騎兵。
不過誰有這種路子呢?
對這個問題必須好好打算,他們都沒人接觸過這一行,不知道具體途徑是什麼?
沐辰不由得說,“唉,要是遼東沒丟就好了,那樣咱們也不至於這麼困窘。”
遼東?
江澈看出沐辰的臉色黯淡無光,似乎很為這件事自責,這遼東丟失跟沐家有關嗎?
“辰哥,能跟我講講外公的事嗎?”
想弄個明白,母親從來沒提過,爺爺也閉口不談,江澈隱約感覺到沐家絕對遭遇了什麼大劫。
沐辰身子一顫,神情微變,嘆了口氣,
“少主,你外公其實就是我爺爺——寧遠侯沐雲衡,十三前擔任遼東鎮總兵,沐家在當初也是顯赫一時的勳貴,家族子弟多從軍,爺爺他是關內鐵騎這隻當時大周最強大騎兵的主將,是防守女真族的主要力量”
“那後來呢?”
“戰敗了?”
江澈追問,他眉頭緊皺,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是戰敗了,但沐家的衰亡不僅如此,還有個更重要的人”
“那到底怎麼回事?”
“十年前,女真族的努爾哈赤率軍進攻遼東鎮,爺爺他帶領關內鐵騎抵擋住了攻勢,還取得一場可以稱得上勝仗的大捷,努爾哈赤退走,這樣的戰果已經很好了。
可是接下來,朝堂卻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以陳文為首的御史們率先指責爺爺他延誤戰機,不趁著女真大敗的機會乘勝追擊,消滅努爾哈赤,很快,這股風波吹遍了整個朝堂和民間,爺爺從原來的英雄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懦夫,都在批評他畏女真如虎!”
“後來,在多方壓力之下外公就出兵了?”
江澈不用猜都知道接下的劇情。
“沒錯,大週一次性集結了大同,宣府,薊鎮幾乎所有能戰之兵,湊齊二十萬精銳出關,由爺爺擔任經略使,朝敗退的女真族發起進攻,但爺爺他一直不想出兵,擔心女真族的敗退可能只是假象,長期與他們交戰,早已經知曉對方的實力如何,那不是一場似是而非的勝仗可以擊敗的,女真的實力其實根本沒有遭受重大損失!”
沐辰說到這變得極為悲慟,然後一字一句道,
很不幸的是,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