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澹雲清的聲音很小,但澹雲峰依舊聽見了。
“怎麼,清兒,你認識他嗎?”
有些奇怪,在自己的印象裡小妹除了陳永懷以外未曾關注過其他男子。
澹雲清一愣,回想起曾經的一場小的衝突,或許也稱不上衝突。
“不太熟,但見過面!”
“那他長什麼樣啊”
澹雲峰很好奇能擊敗努爾哈赤的少年英雄真面目如何,會不會五大三粗,畢竟在軍中混的很少有英俊男子,就算再怎麼英俊,經歷常年的軍旅生活以及風沙撲面的摧殘後,最後也會從小鮮肉變成老臘肉!
他!
澹雲清回憶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十分清晰的臉,稚嫩,英俊,丰神俊朗,作詩時的瀟灑,還有與眾人論辯之時的孤傲不群
此刻她完全沒意識到,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有那麼深刻的印象
“我說不上來,很複雜,像是這個,又像是那個”
“啥意思,這不是四不像嗎?”
澹雲峰感到無語,都覺得是小妹在敷衍自己,自己就問問長相而已。
算啦,以後總有機會見面,到時候多和對方聊聊!
澹雲清沒在理自己哥哥,兄妹倆此時此刻的想法各不相同。
薊鎮,戰爭前線
江澈如願以償地完成了自己的戰略目標,努爾哈赤以及剩下的五萬餘女真八旗被他近十萬大軍團團包圍在一處狹窄之地。
雖說江澈這十萬大軍良莠不齊,正規軍和民兵混雜,單兵素質依舊比不上女真人,可透過出色的排程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差距。
況且如今敵人的狀況可謂是一天比一天差,經過數次進攻,還是沒有衝破石達的防線,江澈到來的時候還派人把附近的水源給他們斷了。
如今女真人疲憊到了極致,連水源都不夠,為了保持戰鬥力已經沒人再敢宰殺戰馬了,大部分人靠著啃食未融化的冰塊補充水分,挖初春後地上新發的嫩芽吃,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啃樹皮了。
人餓到極致什麼都做得出來,如今的情況是即使江澈就這麼圍著什麼都不做,他們如果遲遲找不到應對之策的話也會自行崩潰。
但江澈會這麼好心嗎?
不!
派遣騎兵時不時的來一頓騷擾,以女真人現在的情況還有一定的反抗能力,他就是要把這最後一點兒的鬥志都消磨完。
“來人,生火做飯,趁著現在的風向,饞死他們!”
江澈遠看對面死氣沉沉的女真營寨,下令道。
這又是一招攻心計,如今自己一方的糧草供應可謂十分充足。
炊煙中甚至有肉香的氣味,被風吹向女真人可想而知會造成什麼影響。
此刻的女真大營,確實也如表面上看著一片死氣,士兵們毫無從前精幹的模樣,成群地癱坐到地上,衣服戰甲都髒兮兮的,連喝的水都不夠哪還有洗刷的份呢?
儘量減少一切不必要的行動,經過幾次的失敗,他們已經意識到現在消耗體力就是徒勞無功,反正衝也衝不出去,還不如在這坐著,那樣起碼死的晚一些。
並且大周的騎兵經常來騷擾,許多人又被迫消耗了所剩不多的體力和信念。
曾經戰無不勝的八旗精銳已經幾乎喪失鬥志了,他們想著無所謂地死去,這樣也挺好的。
空氣中飄來鮮香的氣息,敵軍又開始做飯了,還有肉,好香!
好想吃!
我們想家了!
一群餓的脫相計程車兵臉上露出羨慕和無限的追憶,曾幾何時縱橫草原,戰無不勝的他們哪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逼到這個地步。
女真高層見這樣士氣逐漸徹底崩潰的形勢,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又不能憑空變出糧食出來!
眼下的局勢到底該怎麼辦?
大批的將領也絕望了,他們的日子不比普通士兵好過到哪去。
“你說我們投降的話,他們會接受嗎?”
一個女真貴族鼓起勇氣小聲地說。
他的這句話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投降!
投降!
可笑,這個詞不應該出現在我們的字典裡。
代善站起來就想訓斥,可話沒說出口,卻發現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
看看那些被折磨計程車兵們,再看看畏畏縮縮不敢再出戰的自己等人,有什麼資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