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古山脈,蒼茫雲海間,柳絮隨風飄動,落英繽紛散出沁人花香,斜陽落下染上一層寧靜韻味。
這裡古木參天,植被皆蒼翠欲滴,鬱鬱蔥蔥,陣陣清風襲來,一位女子闖進了這處山脈,嘴角咳血,卻依舊沒有停下步伐,很是倉促。
她的懷中挽著襁褓,內裡有一個嬰兒,睡的很香甜,被保護的很好,沒有受到影響。
適才,女子意外咳出的血濺射到了嬰兒柔嫩的臉上,被意外驚醒,小娃娃伸出稚嫩的小手想觸碰女子,卻因為距離有限,始終觸控不得。
女子一路上表現的很緊張,然而見懷中嬰兒醒來,卻也給予了回應,展露一絲笑顏。
一路疾馳,女子已經沒有了起初的慌亂之感,她抱著不足一歲大的稚童來到了一處山澗旁,心中似長嘆了一口氣。
女子的容顏稱得上是驚豔,姿色天然,雙目猶如一泓清水,透出寧靜致遠的氣質,但此刻她的眉宇間帶有絲縷哀愁。
她原本身穿淡紅衣裙,然而現在已變為絳紫色。
細看過去,竟是女子背後被剖開了一道可怕的傷口,很是猙獰,幾乎能透過胸骨,望見心肺,此時鮮血依舊在汩汩流淌而出,觸目驚心。
因為失血過多,女子原本精緻的容顏失去了應有的色彩,臉色蒼白無比。
她似乎預感到了自己的結局,指縫間的鮮血緩緩滴落,握住了稚童的小手,眉宇間寫滿了憂慮。
女子名為秦露凝,被人追殺整整三日,橫跨一個大域,若非她的祖上曾留下幾件保命器物,此刻她早已死去,包括這個孩子。
稚童是秦露凝的孩子,這一路上的危機與兇險,她都未曾讓孩子受到半分傷害,很是堅韌,這一切都是因為作為一個母親想要保護孩子的信念作為支撐。
此刻的她,卻紅了眼眶。
稚童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潔白的雙眼中也流淌出了淚水,她很著急,很想用另一隻小手觸控自己的孃親,卻始終無法夠到。
“孩子,娘捨不得你,更捨不得讓你以後孤單一人……”
秦露凝強忍眼眶中的淚水,她背上的傷口是被人以無匹神力剖開,威力絕倫,她的資質並不好,修為不高,能逃出生天也全依仗先祖器物。
秦露凝沒有去處理自身的傷口,那一擊是神藏境大圓滿,距離洞墟境只有一步之遙的修士所打出,已經傷及五臟六腑,六竅也已經崩裂開來。
若是沒有絕世神藥,這種傷及生命本源,觸及修行根基的傷勢根本無法治癒,因此秦露凝對於傷勢無動於衷。
此時的她倚靠在山澗旁的一棵古樹,緩緩坐下,她沒有讓孩子看見自己的傷口,不想讓她留下陰影,作為孃親,她很是柔情。
她用手輕撫著孩子的頭,稚童似乎感覺到了孃親的擔憂,也被安撫了下來。
“你的父親太狠心了,竟真的想要我們的命……”秦露凝輕語道,似是提及到了一個人後,就連眼神都黯淡了幾分。
秦露凝旋即又將孩子抱住,生怕自己的孩子會消失,這一切都是南柯一夢,好在這是真實的,她們成功活了下來。
到了如今,她也猜到自己是為何被追殺,就連將她重傷之人的身份也猜出了一二。
這都歸咎於秦露凝祖上所流傳下來的器物,除卻一路上所消耗的,也只剩下了一件秘寶,也正是這件秘寶讓她還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她是她們家族中最後一人,族中長輩逝去時才將這件寶物交託於她。
據那長輩所言,族中代代相傳這件寶物留置未來,將會有一場絕世機緣,足以讓家族崛起。
但從八尊時代,秦家便開始蟄伏,堅持到了如今也沒有一人發現其中之奧妙,反而是家族經歷了數次危機,逐漸開始沒落了下來。
若不是此次這件秘寶自主定住了秦露凝的神魂,憑她的傷勢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而她也猜到自己的那位夫君,就是為了這件寶物而來,她暗罵自己的蠢笨,這一切從開始便有跡可循,只是她卻不自知。
秦露凝自知她時間不多了,剩下的時間也不足以將孩子送至凡人所處的地域。
此刻的她很清醒,瞬息間便思緒萬千,卻也毫無辦法,心中一片冰冷,或許現在也只有依靠這件自祖上代代相傳的秘寶。
這是一件神識秘寶,置於識海最深處,除非是有至強者出手,否則不可能發現,甚至強行出手佔取還有自毀的風險。
“噗!”
秦露凝勉強從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