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點吃食,師姑娘不會嫌棄吧?若是嫌棄我便給了大黃,師姑娘想吃什麼還勞自己去買。”師雪妍真是怕了她,這婦人三言兩語便能將人氣得半死,她可不想再領教了,別一回頭真給她扔出去了。
“今年整個黔州收成都不好,有這個吃已算是不錯了。”蓁胥安慰她兩句,將白粥喂到她嘴邊:“你昏睡了幾日,不宜吃太過油膩的吃食,這白粥再合適不過。”
師雪妍苦笑著喝了一口,竟覺大米的香氣縈繞在齒尖,出人意料的好喝,她很快喝了大半碗,卻忽然停了下來,腦中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緩緩問道:“蓁胥,你說若是一個餓了很久的人,會對一碗粥視而不見麼?”
蓁胥淡道:“自是不會,在我兒時,黔州也曾鬧過雪災,我見過餓了很久的流民為了一碗粥搏命。”
“如此,便奇怪了。”師雪妍的聲音低了下去。
蓁胥道:“何處奇怪?”
師雪妍將她來到黔州之後的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忽然發現自己像是入了迷局,有些事看不清全貌,只能憑感覺猜測。
“你可還記得那對爺孫?當時我便有些奇怪,他對食物並未有其他流民那般,且不曾望過一眼,甚至粥灑了,面上也未露出任何可惜之色。還有那個小姑娘也很奇怪。按常理來說,她與爺爺相依為命,應很是依戀才對,可她似乎很怕那位老叟。”
蓁胥思來,確實如此。
“但我想不通的是,他若是隗之儉的人,又為何要給我們那張地圖?難道是要請君入甕,讓我們被那幫黑衣人殺掉?可於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蓁胥正色道:“又或許,他想請君入甕的不止是我們,還有那群黑衣人。”
師雪妍驚呼一聲,好傢伙,她倒沒想到這一層來。
看來事情竟遠比她想的更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