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不見了,月月那會兒在門口看到的老虔婆是活得嗎?她沒有死?還是說……詐屍了?”
詐屍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看地上的痕跡,棺材被人為刨出來的。
即使被雨水沖刷過,可有些地方還是露著類似被鐵鍬挖過的痕跡。
“姐!這裡腳印!”張芳芳興奮地喊道。
一連串的腳印深深刻在泥土上,腳印蔓延的位置是沒有一絲光亮,漆黑危險的密林。
“要進去嗎?”顧尋舟打著光朝裡面探了探,渺小的光只能照出影影綽綽黑色的影子,前方像是一道走進去就萬劫不復的深淵……
在玩家們猶猶豫豫的時候,喬月月已經走了進去,顧尋舟嘆了口氣,認命的跟上,楊真和另外一位玩家對視了一眼,也都追了上去,見狀,剩餘的人放棄掙扎。
張芳芳飄在樹上,美其名曰為喬月月探路。
剛下過雨的天空原本是出了幾顆星星的,可頭頂被繁茂的枝葉遮擋,什麼也看不見。
視線受阻,腳底溼滑,這條路更不好走。
“這破路,我這輩子都不想走第二遍……”楊真艱難的抬起雙腳,甩了甩腳底沾的泥,差點兒將鞋子都甩掉。
“大家都跟緊點兒,別掉隊了。”
在這種環境下脫離隊伍,後果不堪設想。
風送來大自然演奏的夜曲,兩旁的樹木總能讓人幻視成一道道筆直的人影,有位玩家一驚一乍,整得人更加緊張。
喬月月的手電筒照著地面,循著腳印漸漸往前。
腳印深淺不一,有大有小,估摸著得五六個人的。
這麼多人大半夜來刨老虔婆的墳幹嘛?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老虔婆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讓高橋村的人這般在意……
一邊低頭前進一邊想著,然而視線之內,突然出現了一雙紅色繡花鞋。
往上探,是一雙筆直的長腿,和及膝的紅色裙子,垂到臀部的黑色長髮。
她就站在這條狹窄的小道中央,黑髮覆面,一動不動!
“哎呀臥槽!有鬼!”一位玩家被嚇了一跳。
見到有情況,張芳芳立即從樹上飄了下來。
“哈咯?姐妹?”女鬼不理她。
張芳芳伸手戳了戳:“麻煩借個道,我姐要過去。”
女鬼:……
“嘿……不給面子是不是?別怪我不客氣了。”張芳芳擼起袖子,就要幹。
喬月月把這個顯眼包拽了回來,往下指了指:“有沒有一種可能,她還活著?”
鬼是沒有影子的。
“人?”楊真瞅了眼紅裙女人被手機燈光拉長的影子,無語地很,“大半夜站這兒幹嘛?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紅裙女人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她的身形很瘦,露在外頭的四肢幾乎只有一層皮包裹著骨頭,而面板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很多舊疤痕。
“我的天啊……”楊真驚呼一聲,面露心疼,她大著膽子上前,握住女人的手腕。
這瘦弱無骨的手腕上有一圈猙獰的疤痕,像是自殺造成的,她不敢相信女人都經歷過什麼,總之十分悽慘……
“你這是怎麼搞的?有人打你嗎?”
紅裙女人並不應答,跟個死人一樣。
“應該是被打的,你們發現了嗎?這個村子幾乎沒有年輕的女孩子,而且……晚上碰到的一客廳的鬼,都是女性!”喬月月說著上前輕輕撥開遮住女人面容的頭髮。
當露出被掩蓋在下面的臉時,大家都愣住了。
“天……”楊真捂住了唇,眼裡淚光閃爍。
女人的一隻眼眶空空蕩蕩沒有眼球,臉上的面板通紅,貌似是被燙傷的,皮都燙掉了!半邊嘴巴被針線封住,都結痂了,另外半邊,裂開往上翻,露出裡面所剩無幾的幾顆牙齒。
她的鼻子和耳朵全被削掉。
整張臉上唯一完好無損的是左邊的那隻眼睛。
又大又圓,像是好看的黑曜石。
只是裡面的光芒熄滅,如同死灰。
張芳芳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有時候,我覺得死了也挺好的……”
紅裙女人明顯遭受過非人的折磨,導致她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再結合村子裡幾乎沒有年輕女孩和村民們的態度等各種情況,大概能捋出來一條簡易的故事。
“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