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他們這一行人加起來八十人左右了。
晚上放飯的時刻,一大群人烏泱泱聚集在一塊,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打群架呢。
空氣中什麼味道都有。
大家一人捧著一個碗,小口小口地喝粥,熱氣下肚,人們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神情,彷彿吃到了美味的絕世珍饈。
“唉……”一黑臉大漢嘆了口氣,回憶起從前的日子,哀傷又懷念,“俺可挑食了,以前像這種沒有滋味兒的白粥從來不吃,而現在……”
“誰說不是呢,我曾經天天浪費糧食,如今想吃不喜歡的東西都是奢侈。”
“所以說,都是報應啊……”
物資有限。
一人只能分配到一小碗,勉強裹腹,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份量。
大家生怕把它喝沒了,滿臉都是不捨。
好不容易吃完後,還用手指颳了刮碗壁,又伸出舌頭舔了舔,直到舔得乾乾淨淨甚至都能反光,才意猶未盡得擦擦嘴。
“實在是太感謝您了,盧經理。”以阮思思為首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這世道物資緊湊,盧大副實在太無私了。
盧大副擺擺手,毫不在意,他還是那句話:“正因為災難,我們才要團結起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和盧大副一樣好心。
喬月月在見到這群人時就打量過了。
大多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只要有一口吃的就行。
可有一小部分就不那麼滿足了。
喬月月發現幾個男人扎堆坐在一起,聽到盧大副的話後皺了皺眉,互相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卻無聲勝有聲。
【以我多年的經驗來講,他們幾個肯定要搞事情!】
【又有節目了嗎?】
這個小插曲過得很快。
下午的時候,出太陽了。
天空上掛著一輪金燦燦的暖陽,但溫度絲毫沒有升高,反而……更冷!
“嘶……凍死我了。”
人們將衣服被褥全都蓋在一起,好幾個人躺在厚厚的被子下,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了。
喬月月和阮思思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一個被窩,揹包裡有東西卻不能拿出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喬月月原來的計劃跟著阮思思等人來到維納斯酒店當暫時的落腳點,等雪化得差不多時再獨自離開。
她身上有秘密,算是懷揣著一筆鉅款了,不太適合待在人群裡,否則拿東西什麼都不方便。
現在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大家也變得更加煩躁。
人與人之間產生摩擦。
這兩天喬月月聽到了好幾起吵架的案件,有一回因為三分之一根掉在地上的火腿上兩個大男人差點兒大打出手,每次都是盧大副出聲安慰,當和事佬。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表面上的和平……維持不了多久了。
夜裡。
不出所料,他們找機會動手了。
“你們在做什麼?!”
黑暗的空間亮起手電筒的光芒。
視野之內,幾個男人高高掄起手上的武器,正準備對著腳下的人腦袋砸去。
兀然的聲音嚇人一跳。
‘哐當’一聲,一人的武器驚得掉在地上。
“你們……怎麼可能?”為首的寸頭男驚愕得看著對面的人。
怎麼會?
他們本不該醒來的。
“你是想說,不是對我們下藥了對嗎?”
“你怎麼知道……”他的那包能將人迷暈的藥粉是在搜尋房間物資時偶然找到的材料,利用所學的知識將幾種物質融合在一起形成的。
製作好後隱藏得很好,連最親近的小弟也是在今晚行動前一刻才被告知。
他的計劃應是天衣無縫的才對……
寸頭男想到什麼,目眥欲裂:“誰?誰背叛老子?媽的!”
除了這個理由,實在想不到別的了。
“沒人背叛你。”盧大副失望得看著他,“阿強,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父母好不容易供你讀大學可不是讓你做這種事的。”
盧大副和阿強的父母是老同學,平日裡有空閒時經常走動,對阿強這個孩子,他幾乎是看著長大的。
印象中的阿強,有時候雖脾氣暴躁,但對父親母親很孝順,在長輩面前表現得也十分懂事。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