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
“嘻嘻嘻嘻……”
蒼白的面部肌膚嘴唇卻是鮮豔的紅色,像是喝了無數的血浸染出來的一樣,鋒利的牙齒排列密集,閃著陰鬱的冷光。
人頭蜘蛛的瞳孔中只有眼白,卻能準確定位到人類玩家的位置,他的喉管中發出破碎的冷笑,好似在鏽跡斑斑的鐵器上摩挲。
刺耳的聲音穿透玩家的耳膜,刺入神經,整得頭腦發脹發痛。
狄安娜捂著耳朵,可那難聽的動靜依然毫不吝嗇的灌進來,她感覺自己的神經一抖一抖,都緊繃了起來:“臥槽,你別笑了!”
這笑聲陰森詭譎,在不知多少米的地下,只有牆壁上的油燈點亮著環境,此時在它的撞擊下,頭頂不停抖落的塵埃撲入油燈中,使那跳動的火苗隱隱約約,隨時都要熄滅的樣子。
鼻尖呼吸著潦草的空氣,有塵土飛揚進入呼吸道,讓人忍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它發什麼瘋?”喬月月擰眉看著它,透過人頭蜘蛛身體上的標記得知了它的身份,視線越過它龐大的身體,轉入背後的房間,看到那一地凌亂,少女的唇微不可見地抿了抿。
牆壁上倒映著它的影子,在不停發出陣陣詭異的笑,目光在玩家之中來回探索,似在尋覓著什麼,最後又轉過身去,繼續狠狠撞擊著牆體。
砰——
砰砰——
一下又一下。
腳下的地面因為沉重的撞擊開始劇烈抖動。
四周用來支撐這座地下木屋的牆壁也是搖搖欲墜,若是再不阻止它,他們將會和這座房子一起永永遠遠淹沒在地下!
“要怎麼制止它?”卡特里斯皺了皺眉,愈演愈烈的震動讓他來不及多想,直接提起木棍上前。
‘啪’得一下。
木棍拍打在它的身上,應聲而斷。
人頭蜘蛛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行動上絲毫不減。
接下來無論玩家們怎麼攻擊它都無法將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只是一味的撞擊,頭頂上的木板已落了幾片下來。
“除非殺了它,否則它是不會停下來的。”大家算是看出來了,這玩意兒就是一個愣頭青。
他們都那樣對它了,倒是反過來攻擊回去啊?
“可是殺了它它的父母回來的話……”這個餿主意顯然是行不通的。
“那我們逃?”
卡特里斯冷笑:“能逃到哪裡去?我們來時的甬道又陡又峭,還沒爬半截就埋下去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該怎麼辦?”
他們現在能做的是死死抵住牆體。
“它應該是在鬧脾氣。”喬月月指了指房間裡的一團亂麻,沉聲道,“它的房間亂了。”
“所以只要幫它整理好就行了嗎?”
“我只是猜測……”
“那還等什麼?”
他們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文森的房間亂得很。
時不我待,他們全都投入進來。
即使在緊張的氛圍中依然分工明確,有條不紊——這是無數個副本沉澱的結果。
“你在幹什麼?”喬月月抓住王安妮的手,冷聲道。
這裡的人都在用心整理,只有王安妮偷偷摸摸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搞鬼。
喬月月從一開始就留了個心眼兒。
當看見文森房間的亂象時就猜測會不會有人搗亂。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這會兒不是算賬的時候,喬月月反手將王安妮綁了起來,又從床頭拿了團白色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塞住了她的嘴。
其餘人看見後也只是瞄了一眼,孰輕孰重,他們還是知道的。
果然隨著房間的物品逐漸擺放整齊,鬧脾氣的熊孩子也慢慢平靜下來。
玩家們鬆了口氣,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等房間收拾好,熊孩子看了一眼,邁著八條腿走過來,倒頭躺在床上睡大覺。
玩家們:……
它倒是睡得挺香,留下這麼大的簍子。
這大半夜的……
等忙完後,大家都筋疲力盡,不過誰也沒有回房間睡覺,忍著睏意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目不轉睛盯著被捆綁在椅子上的王安妮。
王安妮不打自招,狹長的丹鳳眼裡滿是瘋狂:“我只是在為我姐姐報仇罷了!我沒錯!”
狄安娜很不理解:“你想報仇去找兇手啊,關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