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看不清楚本來模樣,她伸出一隻蒼白的手,那手腕瘦得輕脆易折,卻有著令人掙脫不開的力量。
少女冷笑一聲,被血染色的紅唇揚起,黑亮的眸光竟是比那寒冬臘月的冷風還要涼薄。
“我是……”她出口的聲音亦是清冷,“你爹!”
死亡的恐懼籠罩心頭,山匪握著手裡的刀,可他卻註定沒有出刀的機會了……
因為少女的武器敲爆了他的腦袋,紅白色的液體澆在少女身上,她也只是嫌棄地皺了皺眉。
隨手將屍體一丟,少女冷眼打量著剩餘的二十幾名山匪。
他們警惕地看著她。
一人道:“你是誰?”
少女歪了歪頭,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的脖子很僵硬,似乎還不習慣這具身體,她哼笑一聲:“我是誰?不是說了嗎,是你爹!”
“胡言亂語!”一位黑臉大漢冷聲道,舉起砍刀就衝了過來,“她就一個人,怕什麼?”
是啊。
他們這麼多人呢!
雖然被少女剛才的一手嚇到了,卻很快反應過來。
少女見狀,朝他們勾勾手指。
那不屑的態度和諷刺的眼光都讓這群作惡多端的山匪怒火滔天。
劫掠了這麼多年,那些人見到他們從來都是害怕求饒的,何曾見過這種態度!
憤怒充斥著他們的頭腦,讓他們出手的動作更加狠辣,即使眼前的人是一個形單影隻的女孩兒,他們也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姑娘!小心啊!”一道蒼老的聲音擔憂響起。
少女淡淡暼了一眼。
下一秒。
她的身影動了。
只見她靈活得穿梭在凶神惡煞之間,一棒一個爆漿腦袋。
哐哐哐!
每一聲都彷彿敲在眾人心上。
一個村民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縮了縮脖子,太可怕了……好像爆頭的是自己一樣。
咔——
有幾刀還是劈在了少女的身上。
她渾身鮮紅,根本就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
那幾刀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要了命。
她卻連眼都不眨,越戰越勇!
不僅如此。
她的動作也愈發熟練起來,規避了好幾下致命攻擊。
“瘋……瘋子……”眼見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下,少女的頭髮都往下滴著血珠,她的腳下更是血流成河,一具具屍體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她就踩在屍體上步步走來。
當山匪這麼多年,哪怕是一些軍隊他們也下過手,何曾見過這麼不要命的打法,而且受了那麼多傷,還不死,這是瘋……不!
不是瘋子!
瘋子也是人!
她是……
“惡魔!”
幾個山匪被嚇破了膽,丟掉武器就想逃跑。
山匪頭領怒罵一聲,見形勢控制不住,也想離開。
可殺瘋了的魔鬼哪裡會給他們逃亡的機會!
她穿梭在戰場中,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性命!
隨著最後一個山匪倒下。
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咕咚……”不知是誰吞嚥了一口唾沫,那殺神的眼神迅速掃過去。
她光著腳丫步伐接近,被目光鎖定的七尺男兒都嚇尿了,縱使在面對那群窮兇極惡的山匪時,也沒如此恐懼過!
“不……不要殺我……不要……”這殺神是想幹嘛?
還沒殺夠嗎?
卻見殺神將她的武器掛在腰間,接著開口的聲音也變得柔軟許多:“有住的地方嗎?”
“別殺我別殺……啊?……啊?”
她不殺他嗎?
男人呆呆愣愣,但有人卻反應及時。
“有有!有的!如果不嫌棄,請在我家落腳吧。”是剛剛被救下來的那位母親。
看到少女點了點頭,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抱著孩子匆匆往家裡走去。
“誰也別打擾我!”
喬月月關上房門並鎖得嚴嚴實實,從芥子空間裡取出提前備好的傷藥忍著劇痛為自己處理了一下傷口後才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