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很奇怪的看著嚴顏,老將軍,你為什麼不摔杯?摔下去,我們的刀斧手立刻殺出來。
真刀真槍一場亂戰,把劉燕砍成肉泥。
嚴顏流汗了。
現在明明是天寒地凍,但是汗液卻從嚴顏的鬢角處冒出。不是他不想摔杯,而是一隻無形的手,在掐著他的脖子。
直覺告訴他,摔杯為號,可能會產生極不好的後果。
死。
他並不怕。但是那個後果,比死亡更可怕。
王霸之氣也叫王八之氣。
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氣勢嗎?一散發出來,不管多麼桀驁不馴的人,都會乖乖的臣服。
當然有。
現在劉燕身上的氣勢,他的語言、眼神、姿態,都形成了類似的氣息。
嚴顏不敢動,手中的酒杯彷彿是一座山峰。
但不動又不行,嚴顏右手死死的抓著酒杯,抬頭看向了天空,心中衡量了一下後,搖頭說道:“恕我直言。就算我年輕的時候,也不一定能射下這隻鷹。而現在,我已經年老眼花,大不如前。”
“嗯。”劉燕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王平,問道:“王軍候呢?”
“老將軍都射不下來,更何況是小人?小人做不到。”王平抱拳說道,又看了一眼嚴顏。等什麼,摔杯啊。
嚴顏衝著王平,露出了一個苦笑。
“搞什麼?”王平很疑惑。
劉燕笑了笑,然後抬頭對著一名跟進來的親兵說道:“取我大弓來。”
“諾。”親兵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了。過了片刻,他折返了回來,手中多了一張弓,一囊箭矢,恭敬的交給了劉燕。
劉燕伸手接過了大弓,隨意的撥動了一下弓弦,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然後他從箭囊內取出了一支黑色的箭矢。
“他要幹什麼?要射下這隻鷹?”嚴顏、王平都是吃驚的看著劉燕,抬頭再次細細看去。
今天有風,這隻鷹飛的很高。
不可能射中的。
天下別說是十個人了,有這種本事的人,恐怕連一個人都沒有。
便是連沒有派上用場的法正,都是微微睜圓了眼睛,抬頭盯著空中的這隻鷹。
騎射在貴族之中很流行。
法正是世族,騎射擊劍都很有水平。
他也判斷,這隻鷹是射不下來的。
但是劉燕的舉動卻。
“為什麼將軍要射呢?這分明是要出醜啊?”法正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關平、趙統、張苞以及劉燕的親兵們,心思就完全不同了。
就連嘴上最不服氣的趙統,其實也只是放放嘴炮罷了。
劉燕的槍術、騎射,是他們之中最好的。
劉燕沒有任何的廢話,也沒有太嚴肅。只是很隨意的彎弓搭箭,拉弓滿圓,然後鷹眼一看,在心中默算了一番風速之後,便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咻”一聲。
尾羽發出了淒厲的嘯聲。黑色的箭矢猶如閃電一般,射中了空中那隻鷹。
不。
不像是被射中的。而彷彿是這隻鷹,撞上了箭矢。
絕對的目力,對風速的計算,精準的預判。
劉燕看似輕而易舉的一箭,卻無一不顯示出他強大的箭術。
“不可能!!!!”王平年輕氣盛,雙目圓瞪,站起來失聲大叫道。
嚴顏右手一抖,酒杯差點摔在了地上。這不可能。
法正面色也是微變,抬頭看向天空,看著鷹落了下來,眼神之中盡是驚歎之色。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家將軍的箭術,在主公麾下戰將之中,除了一個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趙統終於沒忍住,給了王平這個土包子一個白眼,昂首挺胸,驕傲道。
那個人就是黃忠了。
不過黃忠現在也未必是劉燕的對手。
劉燕拜黃忠為師,已經將近十年了。
老將軍更老了。
“呵呵呵。”劉燕呵呵一笑,很愉快的把弓交給了親兵,讓他下去了。繼而他坐下,抬頭對嚴顏說道:“老將軍啊。這酒宴,你知,我知。”
“但是啊。老將軍你不是項羽。我也不是我那老祖宗。能幹出來,逃跑的時候,把兒女踹下馬車的事情。”
“我要是我那老祖宗,我要跟項羽分個雌雄。輸贏都痛快。”
“至於天下興亡。更不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