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從展會的入口向外看去，可以看到街道上已是一片血色，粘稠的血液和撕碎的肉塊塗滿了地面，露出骨頭的殘骸和還在緩緩跳動的內臟鋪在上面，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紅光。

“看來修為高也不是好事啊，你看那個，都成一塊塊的了還沒死呢，太慘了”

小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她開口就是這種讓人不安的話，讓李零幾人出了一身冷汗。

李零僵硬的扭動脖子，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

“那個，現在這個情況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了吧，怪嚇人的”

“有什麼嚇人的，也就是你們這個世界資源太稀少，導致修士們都沒什麼可以爭搶的東西，和平的過頭了，在那些正真算的上修仙界的星球上，這些都是小兒科，十個修士有七八個做出過更過分的事情”

小邪還是那麼口出驚人，靠著資訊差來捉弄李零，想看他吃驚的樣子。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李零隨便敷衍的驚訝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那個，其實我很不明白，對於你們來說這個城市其實是微不足道的吧，就算你們隨便露一手，這裡的人都得立馬跪地求饒吧，何必這麼興師動眾呢？”

小邪一愣，沒想到李零這個不問世事的懶人竟然問出這種話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說道:

“這個呢，是做給你上邊所說的跪地求饒的人看的，不然他們可不會乖乖的聽話，處理不好後患無窮啊，這裡邊的學問可多著呢”

還是熟悉的口吻，李零知道這位大佬沒有什麼心理上的變化，他也就放心了。

這時一旁的方雲達攥緊了拳頭，突然站起來喝問道:

“這就是你們殺了這麼多人的理由嗎？你們想要什麼那就拿去好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實力，你們想要忠心的話，隨便拿出點好東西，想必沒有人會再有異心吧，你們為什麼要選擇把這些無辜的人殺掉，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繼續活著，難倒他們的命礙著你們的眼了嗎？！”

李零直接驚了，他大腦一片空白，張得和劉楓也被嚇到，想要提醒卻又不敢有所動作，只好座在椅子上低頭看著地面。

看著自己這些同伴的反應，方雲達心裡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在隨意殺戮同胞的入侵者面前，他們選擇了沉默，選擇了無視，選擇了臣服。

方雲達眼中流出淚水，他趁著人們都在震驚中，直接跑了出去，等到人們反應過來早就沒有了他的身影。

李零心中痛楚，他知道方雲達是什麼樣的人，那是一個真正行俠仗義懲兇除惡的好人，只是在這個時代，恐怕這種人已經不適合在這裡生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