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喝了水以後，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林笙歌在旁邊聽的不忍直視，這說的也太誇張了！

“你應該要習慣。”阿歌的聲音響起。

“拜託！這也太誇張了吧！”林笙歌吐槽著，這是完全把她神化了，雖然她是個魔神，但是還是很不習慣的！

“但是，在他們這些手無寸鐵之力的凡人眼裡，我們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明。”阿歌平靜的聲音傳來。

林笙歌沒有反駁，在這個凡人沒有任何力量，魔物橫行的提瓦特，或許，他們這種能庇護他們的神明，就是他們的信仰。

為什麼華國以前的歷史上，一旦有大天災，天子就會寫下昭罪書，因為那時候的他們無知，把這些不可解釋的東西歸為了神明。

在凡人口中，那些神明總是帶著濃重的色彩，大概，她也理解了一些原因。

等到大壯講完，他便拿出雕像，而雕像一露面，所有人就都緊緊的盯著雕像。

林笙歌看著這一幕，她的雕像與這村子比起來，很不符合，就好像，一個破舊到極點的村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穿金戴銀的富人。

那些村民齊刷刷的跪了下來，高呼著“土地娘娘顯靈！”

林笙歌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稱呼那沉重重的職責。

與在璃月聽到的並不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神明所揹負的職責。

“你感受到了嗎？”阿歌的聲音突然出現。

林笙歌並沒有說話，她就靜靜的看著這場面。

之後，她就待在了這個村子裡，他們為她的雕像建了一個祠堂，將她的雕像供奉了上去。

她沒事了和阿歌說話，不過平時都是坐在祠堂門口，看著村子裡的那些小孩到處跑跳著。

大壯也帶著他的女兒拜了她，很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只是，瘦的皮包骨。

她有心想要改變這裡，但是，她並沒有多少力量。

她也慢慢發現，阿歌似乎能讓她顯形，讓她離開限制，甚至可以去傳聲，但是，持續的時間並不難太久，每一次過後，她都會沉寂了一段時間。

她，似乎和阿歌有什麼關聯。

她想破頭，只能想到這是她這個身體原本的意識，那魔神戰爭以後她去哪裡了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暫時無從得知。

很快，她就在這裡待了三年了，她以為就會這樣平淡的待下去。

但是，這一年，卻發生了大洪災。

連著下來七天的大雨，林笙歌憂心的看著外邊，久雨必災。

這天夜裡，阿歌突然說話“這都是命，今晚以後，就又不知道要到哪裡去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林笙歌聽到這話，立刻問阿歌“這裡是不是要發生洪災了！”

阿歌不說話，半晌，才說了一句“嗯。”

林笙歌突然癱坐到了地上，她知道，這裡，很快就要沒了，所有的，一切。

“我們能告訴他們嗎？好歹，能活下來幾個。”林笙歌的語氣裡帶著希冀，看著雕像，她知道，阿歌能傳音。

“洩露天機，死的就不止是我們，他們了，可能會是更多的人。”阿歌說。

林笙歌心裡那一絲的希望也死心了，這是他們必死的局面。

她坐在供奉雕像的臺子上，這時，大壯就帶著他的女兒走了進來。

林笙歌坐在桌子上，不說話，只是看著大壯和他的女兒。

不過奇怪的是，大壯的頭上白色帶紅的煙，而他的女兒，頭上則是冒著黑煙，疑惑的看著他們。

大壯走了進來，帶著他的女兒跪了下來。

“大地娘娘！這天天的下雨，我知曉早晚會出事，我不求其他的，只求您能念在當年塑形之恩的面子上，護我女兒曉希平安成長。”

大壯的話，驚到了林笙歌，這人好敏銳！若是，放到了和平時候的璃月，定能成為一代人物。

“你應該看到了什麼吧。”阿歌聲音響起。

林笙歌看著大壯的女兒曉希，聽到了大壯的話，哭著求他們不用護著她，保護她的父親。

“嗯，大壯的頭上，是白中帶紅的煙，而曉希則是”林笙歌突然就明白了。

“黑色的煙，代表著死亡。”阿歌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他們是血親，可以互換命格。”

林笙歌看著大壯他們，眼裡帶著悲傷，是的，他們兩個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