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段影片中,蘇烈靠在走廊欄杆上。
手裡有酒杯,胳膊肘邊是一整瓶淡黃色酒液。
影片似乎拍攝於數十年之後,此時的蘇烈已經不再年輕,臉上皺紋顯露,鬢角也已有了霜色。
蘇烈聽到腳步聲,望向影片拍攝的方向,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南迪,來一杯?”
“不用了,蘇博士,我是專程來辭行的。”一個清朗的男聲回應道。
“呵,怎麼?僅僅滿足於三階藥劑?你還真是個淡泊名利的人。”蘇烈輕笑一聲。
“……說實話,我還真想看看四階藥劑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但是老頭子們的意見很大,我還是回去的好。”
“哦?你其實不用太在意茹劍中的看法。
娑婆裡的事情,他也是一知半解,他的態度影響不了我們對這顆果實的開發。”
“你說得對,但是我沒辦法不在意娑婆其他委員們的意見。”
“行吧……為了感謝你的幫助,有了新的研究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謝謝!”
“哦對,差點兒忘了告訴你。再過一個月,我就能摘取這顆果實了。
屆時,所有的實體忍土都將自動枯萎。
而且,這顆果實將不再允許標註位置。如果那時再想來……就得交費了。”
“恭喜你,你應該是娑婆裡第一個獨立摘取果實的穿行者。”
“這個送給你,以後你憑藉它可以自由進入這顆果實。
但是僅限於你個人,使用它的時候,你無法擁有同行者或者與共者。”
蘇烈說著放下酒杯,從腳邊的皮箱掏出一個亮閃閃的銀色金屬球。
金屬球有足球大小,光可鑑人。
“這是什麼?”
蘇烈向樓下努了努嘴:“喏,就是那臺小型飛艇的啟動鑰匙。
你保管好,整個娑婆只此一把。而且,必須和飛艇配合使用才能生效。”
“……這份禮物可真是貴重!”
“小意思,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今後還可以在這兒的大公司裡擔任董事。
畢竟那樣一來,你可以更直接地參與到研發中去。
總而言之,非常歡迎你隨時來我的後花園……”
影片到這兒戛然而止,室內一片寂靜。
楊遠征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隱隱有一絲不耐煩:
“高塔研究院、蘇烈、戰爭、基因藥劑、神秘的身份、未知的領域……你們難道還沒有什麼疑問?”
屈萬松霍地轉頭,漲紅了臉指著楊遠征道:
“這是對已逝偉人的無端指控!影片里根本沒有蘇烈操控戰爭的證據!
而且大家都知道,所有的基因藥劑都是在戰爭尾聲才開始研發的!”
楊遠征神色冰冷:“那麼,屈委員對影片的第一部分作何感想?”
屈萬松:“那有什麼可說的?戰爭和科研本來就是密不可分的。
但是沒有任何證據指明蘇烈是戰爭的發起者和受益者!
我們搞科研的,任何時候都是以科研成果來衡量自己價值!”
楊遠征突然張狂大笑:“這麼混亂的世界裡,恐怕也只有屈委員活得如此單純了吧?
當然,由於素材有限,我沒法兒給蘇烈定性。
不過,高塔研究院一定是有問題的!這個世界一定是有問題的!”
董雷思忖良久終於開口:“你給我們看這個的目的是什麼?你為什麼不選擇直接把這些證據公之於眾?
而且……你覺得各大勢力會為了這個就擱置爭議,團結在一起去尋求答案嗎?”
這句話彷彿剝開了楊遠征的逆鱗。
他的表情因憤怒而變得猙獰,噌地站了起來。
引得時氏兄弟立刻緊張地握住了背後的劍柄:
“這正是我要說的!
如果這個世界能被幾個人,或者幾十個人矇蔽。打生打死數十年,直打到人口銳減到十幾億人而不自知……
那麼,這個星球上所有的大組織大勢力,還真該下地獄!!!
董雷!你也是本地土著,你的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懷疑嗎?!
公開所有資料?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我這樣的小人物怎麼可能有叫牌的資格?
但是鋼鐵度母有這個實力!能夠打垮紅龍坦克就是最好的證明!”
楊遠征聲嘶力竭地吼完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