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黑沙……
馮晨戴著鋼盔、風鏡步履輕快地走向那個熟悉的洞穴。
身後50米外是一大群張牙舞爪、蠢蠢欲動的變異生物。
怪異的是呈現出最前面的拼命往後退,後面的死命往前頂的弔詭局面。
整個生物群彷彿是和他約定好了一般,他邁一步它們就向前一步。
他站在那兒不動,它們也就全體暫停下來。
景象離奇得無以復加,用亦步亦趨這個詞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為什麼?
只要和他之間的距離低於50米,一顆精準的手雷立馬就會落在頭上!
所以明明很想捕食這個人類,可就是不敢衝破這道底線距離。
也有敢的,但是都已經被炸成碎片吞到聰明點兒的變異生物肚子裡去了。
誰莽誰死!
所以儘管隊伍龐大,但是前面的抵死不願意前進,後面的時不時抽冷子往前頂。
想透過這種無風險撿屍填飽肚子,於是就出現了開頭那奇葩的一幕。
馮晨倒是好整以暇,神態從容。不就是變異生物嘛,手雷手槍足夠應付了。
信步踱到洞口,腳步一滯,回頭看向成堆的變異生物。
頓時,各種驚恐怪異的嘶吼聲響徹峽谷。
洞口內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嘆息聲:“小子,你這樣搞,我想吃蜘蛛腿還得出洞去弄,累不累人?”
馮晨哈哈一笑,從精煉空間裡拖出一大袋子蜘蛛腿:“安大哥稍安勿躁,我是那麼不會做事的人嗎?”
安東道拍拍軍褲上的塵土,沒好氣地說道:“快進來吧,蕭修心情不太好。”
“哦?你又做錯什麼事兒,說錯什麼話了?”
“你……,唉,女人心海底針,我哪搞得懂?快快快,幫我瞧瞧去!”
……
馮晨自始至終對這個遊戲都抱有一種敬畏的心理。
原因無他,逼真。
相當的逼真。
無論是場景還是劇情,還是蕭修的眼淚……
馮晨受不了別人流淚,尤其是女人流淚。
他真想大喊一聲:“別磨嘰了!不就是傳授精煉技能嗎?花裡胡哨的很有趣嗎?”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蹲在地上無比耐心地勸慰著蕭修:
“蕭姐,什麼事兒你言語一聲。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跟著哭了!”
蕭修扭過頭,抹了把臉擺了擺手:“我沒事的,只不過心裡偶爾有點兒堵得慌,哭出來就舒服多了。”
“蕭姐心裡是不是有什麼委屈?”
“我們的情況你都看到了,跟野人沒什麼區別。
大部隊撤走了,獨獨把我們扔在這兒。
現在倒好,別說走了,就是生存下去都是個難題。”
“蕭蕭,你還有我呢,怕什麼?”
“不是怕……你不懂的,我覺得我們像是垃圾一樣被拋棄了……
連個盼頭兒都沒有……大晨子你看,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
馮晨一陣恍惚,上次吃剩下的蜘蛛甲殼還是原樣兒扔在那兒,大概也就幾天前的事兒吧。
可是聽著蕭修的口氣,彷彿現在距離他們第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很久一般。
劇情漏洞,嗯,回頭得跟烏蘭說一聲。
看來自己得把思路往正題上引一引了,馮晨清了清嗓子:“蕭姐,快別這麼說了。你們怎麼沒用了?
別說是你,就是安哥的精煉技能漏給我一點點。
在這片土地上,我都成了橫行無忌的存在,安哥你說對吧?”
安東道聞言忙不迭地點頭,暗暗對著馮晨伸出大拇指。
“唉……我和他那打打殺殺的可是完全不同,他代表了毀滅,我代表了塑造。
可是……這個世界崇尚毀滅,又有誰會興趣來塑造?!”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蕭姐,我就問你,安哥用的手雷都是哪兒來的?
如果沒有你的塑造,他又拿什麼來毀滅這世上的魑魅魍魎?”
蕭修身子一顫,急切地說:“你怎麼知道他的手雷都出自我手?那……那可是我最低劣的作品。”
馮晨想說都是烏蘭告訴自己的,臉上卻一本正經,緊緊握住蕭修的手:
“因為,我在使用的時候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凡!而這種不凡,又恰恰是我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