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用擔心,她在你烏蘭阿姨那兒。來,我們坐著聊。”
馮南迪一臉的輕鬆自在,拍了拍客廳長沙發,招呼馮晨坐下。
“烏蘭?!”馮晨情不自禁低撥出聲兒。
“怎麼?你聽說過她?”馮南迪瞟了兒子一眼。
馮晨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坐到沙發上,緩緩道:“沒什麼,只是……聽起來很耳熟。”
關於烏蘭基礎版,關於董依依……那可是很需要費一番口舌的,馮晨選擇了日後再說。
馮南迪渾沒在意,沉浸在對往日的回憶之中:
“你要有所耳聞也不奇怪,她和你媽媽兩個人,算是扁舟實驗室的奠基者。放在當年可是有名的才女!所有的實驗籌備工作她們都有參與。
但是,當實驗正式開始。
或者說戰爭正式開始,她們實在無法忍受實驗專案的血腥和喪心病狂,也實在無法忍受這種遠遠背離科學研究初衷的權謀和野心。
幾經猶豫,最終選擇退出了扁舟實驗室。
對於這一點,我是支援的。而且,蘇烈當時也沒表示出不滿或者怨恨。他是搞科研的,我一直覺得他做事情有些唯心,但是從來沒懷疑過他的人品。
也就在那時候,你已經出生。我們本想著退出就可以置身事外,可誰能想得到……”
說到這兒,馮南迪的表情變得陰鬱起來:
“真搞不懂,權力、金錢、慾望、個人實力的提升怎麼會讓一個人變得如此的面目全非、不擇手段。接下來,我們在藍星離奇地遭到不明勢力的追捕,一次又一次……”
馮南迪頓了頓,擰著眉毛伸手掏煙。
馮晨只是靜靜地聽著,有很多事情,他也希望能從父親的話裡得到答案,而父親目前的陳述,就是了解事實的好機會。而且,從父親目前的狀態來講,打斷或許非常不禮貌。可以想見,這些話他究竟憋在心裡有多少年……
馮南迪點燃一支菸,吸了兩口,似乎在捋順思路:
“……一開始,我還天真地以為那不過是一些娑婆極端分子眼紅蘇烈的成就,想劫持我們掠奪科研成果。所有的事情既然和蘇烈絕無關係,疲於應付的我甚至還曾尋求過他的庇護……真是可笑……
但是,逐漸升級的戰鬥烈度著實讓我恐慌,也開始變得疑神疑鬼。漸漸地,我發現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整個強悍的組織!
不得已,我把你和你媽媽、烏蘭隱藏在不同的流民聚集區裡。冒險現身在各個大區,隻身吸引著源源不斷的追擊和刺殺……”
說到這兒,馮晨不禁插嘴道:“爸,就是你在各大區傳播關於祈往石的傳說?我查到過相關的記載,但是年代似乎有些出入。”
馮南迪勉強笑了笑:“藍星的資訊渠道在戰爭中全都毀掉了,你覺得口口相傳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那就是我對祈往石的瘋狂地蒐集。因為在不經意間,我發現了娑婆之中一處隱秘而神奇的角落。”
馮晨猜測著問道:“你發現了祈往石的獻祭功能?”
馮南迪搖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透過後來的實踐,我發現,祈往石不僅僅可以透過獻祭給娑婆而具備主動位面遷移的功能。它還具備著同位面遷移的被動能力。
當然,那時候理論並不成熟。這一理論真正變得系統,變得可以量化。都要從烏蘭成為穿行者,並且把之前的基因能力強化了數倍之後開始算起。”
聽到這兒,馮晨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是說到實際運用,藍星的科研者似乎走到了你們的前列。”
他完全有依據說這話,因為他本身就是祈往石基因運用的受益者。父親見識過,或許也有所察覺。
馮南迪點點頭,嘆了口氣:“我們的處境能和專心致志的科研工作者比嗎?那些年真可以說是命在旦夕,搞研究?哪有那個閒工夫。
……我剛才說到哪兒了?還是讓我把事情說完吧。”
馮晨從煙盒裡掏出一支菸,為父親點上。
馮南迪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我在藍星是有軟肋的。
後來,蘇烈透過地毯式的排查,終於還是發現了你們的藏匿地點……
烏蘭受了致命傷,為了讓她活命,我賭了一把,用獻祭祈往石的方式帶著烏蘭一起來到了地球。其實,我當時心裡非常糾結,要知道,那時候我手裡僅有三顆成色一般的祈往石。
上天保佑!我們安全到達了!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