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本不想殺戮過度,但是這樣的場面又豈是一個殺雞儆猴能起效果?
糧食是鐵流的軟肋,這些人的目的就是要用尖刀插他的軟肋。
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命,你會怎麼辦?
眼看著自己所在的步戰車機炮射手亢奮地踩下射擊踏板,他的心中莫名感到悲哀。
人不就是這樣嘛。
各有各的陣營,殺死對方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尤其像目前這種情形,戰利品其實就是活下去的權利……
這事兒和正義無關,所有的生死搏殺只是為了活命而已。
馮晨正回神兒間,眼角突然捕捉到一團煙霧般的黑氣。
……正主來了!
“當”的一聲大響過後,正在狂暴射擊的機炮突然炸膛。
機炮射手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便被突然爆裂的炮膛碎片削掉了半個下巴。
頹然倒地的瞬間,鮮血噴灑得到處都是。
駕駛員條件反射般地抱住了腦袋,腳下一鬆,步戰車停了下來。
馮晨的身影在機炮炸膛的瞬間,已經瞬移到了步戰車外。
轉頭望去,在粗壯褐黃的樹幹映襯下,步戰車徒勞地在原地噴吐著濃煙,千瘡百孔的車體顯得渺小而又脆弱。
只見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軍人腳下軍靴踩著炮塔,正用力把一根材質不明的合金棍從砸成麻花般的炮管中抽拔出來。
能夠砸彎炮管的合金棍?馮晨的眼睛眯了眯。
似乎感受到了馮晨的存在,年輕軍人連頭都沒回,在合金棍和炮管的酸牙摩擦聲中高聲道:
“想讓你們露面可真不容易!怎麼樣,讓我領教一下鐵流高階兵種的實力吧!……不對,我應該叫你脫落者似乎更合適一些。”
此時的林間由於各種炮彈的對射、轟擊,多處已經燃起了火苗。
初冬的天氣乾燥且有微風,一些富含油脂的枯枝敗葉很快蓬勃出一人多高的火焰。
空氣中瀰漫著樹木燃燒的薄煙以及苦澀氣息。
馮晨一邊運用亞德拉克微微調整著自己的站位以躲避流彈,一邊在精煉空間裡翻找著順手的武器:“你是海春極的人還是海棠的人?”
孫俊抽出合金棍,站在步戰車上扭頭冷笑:“……快死的人了,知道那麼多幹嘛?”
“……”馮晨有些沮喪,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麼順手的冷兵器可用。
合金大劍在地球戰鬥時受損,交給韓師傅,估計根本沒時間為自己重新打造。
……算了,就用恰西則吧。
自己的能力本就不是硬碰硬,速度和技巧才是王道。儘管論起力量來,馮晨自信不會比這個年輕的軍人差。
心裡想著,馮晨的雙手間空氣一陣波動。眨眼的工夫,兩把閃著寒光的輕薄彎刀出現在手中。
就在這時,一輛左近的步戰車在林間的煙霧中發現了孫俊。車輛猛地一停,一連串的機炮炮彈近距離狂暴襲來。
孫俊不耐煩地隨手甩動合金棍,大如雞蛋般的高強度彈丸被合金棍一個不拉地磕飛。改變了彈道的高速彈丸四處飆飛,雙方計程車兵見狀連忙躲避。
真,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剛剛發動攻擊的步戰車,以及之前馮晨的座駕,連同一團近距離偷襲的導彈兵,一見這麼個場面,不約而同地後撤。
戰場上頓時冷清了不少,就像是專門給他倆騰出打架的場地一般。
片刻後,孫俊滿意地向四下裡掃視一週:“早就應該這樣,何必要那些人白白送死。”
馮晨垂下雙刀,目光閃爍:“你們要不先動手,哪來的這場戰鬥?”
“你是脫落者?”孫俊似乎對馮晨的回答很贊同,點點頭問道。
“目前還不是,但總有一天會是。”
馮晨其實並不憎恨穿行者,這個年輕人似乎也並不是嗜殺成性,不然剛才被砸彎的一定不止是炮管:“哪怕是娑婆,也不應該成為困住人類的牢籠。”
孫俊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臉上露出鄙夷之色:“這話我聽著不舒服,我們這些人如果不是靠著娑婆的饋贈,還不是社會最底層的渣子?”
他說著伸手指了指馮晨又指了指自己:“吃了人家的,還要說別人的飯不香……你的人品有問題。”
馮晨呵呵笑著轉移話題:“你已經完成幾次娑婆事件了?有沒有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金主逼著在八角籠裡搏命的困獸?”
“有本事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