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迅東的腦袋從炮塔艙蓋裡伸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極為荒誕的一幕。
自己坦克的履帶下面是規整光潔的石板地面,頭頂是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
這裡是x區尋龍基地的會議室,自己在這兒生活了將近4個月,這個會議室也來過幾次。
可是開著坦克來,這還是頭一回!
他只記得在八點多鐘,他們來到了基地10公里左右的密林深處。
而後又經過十幾次瞬移,再睜眼,面前就是這幅景象。
四十多女人,十幾個仰躺在沙發裡的半裸青年男子。
更詭異的是,就在他們出現的一瞬間,會議室裡的人們彷彿集體墜入了夢中。
女人們從地板、沙發上起身,迅速集中到會議室的一角,安靜坐下。
那十幾個年輕男人卻沒能起身,而是以一種被夢魘住的恐怖表情,不住地顫抖扭動,有的甚至控制不住,屎尿齊流。
李迅東厭惡地擰著眉毛望向本傑明,卻發現本傑明的目光在看那一群女人,眼神熱切,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呵,年輕人。
馮晨吩咐過他們,不要移動,就在車內待命,做好射擊準備。
而他自己卻甩手亮出了一把鋒銳的彎刀。
李迅東見到彎刀,點了點頭:不錯,用這玩意兒才能真實感受到撕裂血肉的快感。
接下來,他就目睹了馮晨如同砍瓜切菜般的揮刀動作。
馮晨基本上只是對著目標凝視片刻就會揮刀。一顆顆人頭像西瓜一樣滾落在地。
他的嘴裡似乎還在唸叨著:沒什麼用、沒什麼用……
李迅東搞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很欣賞他的劈砍動作。
這幫人他沒見過,但是從距離最近的男人領口的盾形領章來看,似乎是紅龍軍事特勤局的人。
接下來,李迅東又目睹了馮晨逼供的過程。說實話,他都替那人捏了一把汗。
整個骨盆都快被切開了,他竟然還能保持清醒,真不容易!
就在這時,本傑明一聲驚叫,從炮塔裡跳出來,向那一堆女人奔去。
“你幹什麼?!”李迅東平時雖然放蕩形骸,可是關鍵時刻從沒掉過鏈子。
馮晨聞聲也抬頭看了一眼,沒當回事兒,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年輕人身上。
一分鐘後,本傑明拽著一個女孩兒纖細的胳膊奔了回來:“這是我戰友的妹妹,我那個戰友已經犧牲了……”
李迅東眨眨眼睛沒吭聲,現在他說的不算。不過本傑明倒是個夠意思的人。
本傑明拉著表情呆滯的女孩兒進了炮塔,脫下上衣裹好,然後又從炮塔裡冒了出來。
兩個縱跳就來到馮晨的身邊,雙眼通紅地盯著在地上掙扎求饒的男人,咬牙切齒地道:“馮副官,這個畜牲能不能留給我?!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馮晨在那人衣服上擦乾血跡,站直身子:“可以,但我得提醒你,以你的能力,哪怕他現在這副模樣,你依然弄不死他。”
本傑明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回身指了指暴龍那粗大的炮管:“150毫米的滑膛炮行不行?”
馮晨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那也得對著頭部直瞄……”
10分鐘後,何建秋整個人被綁在炮管之上。仍陷於夢魘的他,鮮血染紅了炮管,卻依然不住地哭泣求饒。
馮晨在心裡與董依依交流了一下,眼睛盯向會議室斜對面燈火通明的作戰指揮室:“等我回來!”
……
抽完悶煙的董玉龍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不想突然間聽到了敲門聲。
“什麼事?”
沒人應答,門卻被推開了。一個穿著黑風衣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董玉龍慌忙掏槍,嘩啦一聲送彈上膛:“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馮晨絲毫不畏懼那支指向胸膛的手槍,施施然在對面沙發坐下:“自己人,第六軍的。”
董玉龍挺著槍:“不對!我沒見過你!”
馮晨哈哈大笑,指了指對面的會議室:“那幫畜牲你也沒見過,但是為什麼會視若神明?就因為他們是軍事特勤局的人?”
“……”
“我把他們都殺了,如果我現在離開,接下來的事情你承擔不起。順帶問一句,那些女人是你幫忙找來的嗎?”
手槍在顫抖,董玉龍羞愧閉眼:“我……我約束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