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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慎思。”李策回答。
&esp;&esp;葉嬌像是要認真記住這個名字,喃喃道:“李策,慎思,思思……”
&esp;&esp;她的情緒從失落中抽離,抿唇笑看李策,搖頭道:“真是想不到。還是要多謝你今日幫我拒絕肅王,啊,他跟茄子似的,我才不要嫁。”
&esp;&esp;李策跟著笑了,他聽過很多人呼喚自己的名字,但這個名字從葉嬌口中說出,分外動聽。
&esp;&esp;“王兄只是常年在軍中,曬得黑了些,也魯莽了些。”
&esp;&esp;葉嬌連連點頭,敷衍著道:“管他是因為什麼,長得難看的人,我才不嫁呢。對了,”她向前兩步,又扭頭看著李策,“咱們改日要在街上大吵一架,分道揚鑣。你說的哦,做戲要做全套。”
&esp;&esp;幸好今日聖上並未賜婚,幸好能捉住李策幫忙。
&esp;&esp;葉嬌相信李策的人品,他不是藉此生事,胡攪蠻纏或者威脅她的人。
&esp;&esp;李策果然答應道:“好,改日一定。”
&esp;&esp;他向前走去,同葉嬌一起走向燈火處。李策喜歡燈火,喜歡一切炙熱發光的,跟墳墓完全不同的東西。
&esp;&esp;乞巧節的事, 這是死罪
&esp;&esp;錢友恭仍舊在笑,因為瘦了些,他的衣服不再貼身,此時鬆鬆垮垮披在身上,顫動如風吹破幡。
&esp;&esp;但他很快止住笑,表情扭曲,抬手道:“你幹什麼?這裡是京兆府!”
&esp;&esp;京兆府轄萬年、長安等二十三縣,是京畿地區最大的行政機構,是天子腳下,律法森嚴之地。
&esp;&esp;葉長庚已經取下後背的弓箭,對錢友恭道:“這裡是京兆府,也是你的閻羅殿。”
&esp;&esp;他來送吃的,“吃我一箭”的吃。
&esp;&esp;看守眼見葉長庚用弓箭瞄準錢友恭,頓時急了。
&esp;&esp;“葉公子,不能這樣啊!”
&esp;&esp;他抬手去拉葉長庚,卻被葉長庚揮開。
&esp;&esp;看守情急之下勸道:“昨日開堂審案,大老爺已經判了錢友恭明年秋後問斬。您不要同他在這裡置氣,觸犯律法,您就不能考取功名了。”
&esp;&esp;“有勞您掛心,”葉長庚道,“我已拜別老師,不再是書院學子,無需考取功名。”
&esp;&esp;眼看情勢不對,看守連忙轉身去喚獄卒幫忙。
&esp;&esp;葉長庚高大的身影站在牢前,後退一步,拉滿弓弦。
&esp;&esp;“錢友恭,”他開口道,“這一箭,是為你哄騙我妹妹嫁入錢府。”
&esp;&esp;箭矢離弦,朝錢友恭疾飛而去。
&esp;&esp;牢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錢友恭嚇得猛然跳起,箭卻已經到了。
&esp;&esp;出人意料的是,箭矢並未釘入他的身體,而是穿過他的腋窩,把他的衣服,緊緊釘在死牢後牆上。
&esp;&esp;錢友恭驚惶萬狀後忍不住大笑:“看來離這麼近,你也射不準。”
&esp;&esp;葉長庚面容平靜,再次射出一箭。
&esp;&esp;箭矢釘入後牆,這次是從錢友恭襠下過,直直插進去,卻並未損傷他半分肌膚。
&esp;&esp;因為離得近,弓箭帶來的力量,震得牆面有灰土掉落。
&esp;&esp;錢友恭忽然懂了。
&esp;&esp;葉長庚不是射不準,是把他當箭靶,想射哪裡就射哪裡。
&esp;&esp;“這一箭,”葉長庚道,“是為你勾結嚴從效,欲行下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