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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嬌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鹹香又不膩,那得有多好吃。
&esp;&esp;“可是真的是牛……嗎?”
&esp;&esp;她懷疑道。
&esp;&esp;大唐禁宰牛馬,就算是殺了自己家圈養的,也要服一年苦役。全京城恐怕沒有一家店,敢正大光明賣牛肉。
&esp;&esp;“不信就去看看。”李策邁開步子。
&esp;&esp;葉嬌頓時覺得手裡的醬肘子不香了,也忘記自己要做什麼。她跟著李策便往醉仙樓去,步子越來越快。
&esp;&esp;趕緊,去晚了就吃不上了。
&esp;&esp;葉嬌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兄長和朋友們出外遊獵,見野牛在山崖下跌死,便砍掉牛腿回來,燉了好大一鍋肉。
&esp;&esp;那滋味,夢到都會流口水。
&esp;&esp;李策看著葉嬌的背影,暗暗慶幸卻又擔憂。
&esp;&esp;騙走她的法子實在太簡單了,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esp;&esp;胡姬的舞蹈的確好看,牛肉細膩又有嚼勁兒,葡萄酒是李策從李璟府邸裡拿的,甘甜爽口。
&esp;&esp;李策說喝多了後勁兒會很大,但葉嬌貪口。
&esp;&esp;她一面啃牛肉一面賞舞,李策一面給葉嬌夾菜,一面看葉嬌賞舞。
&esp;&esp;“要不然這樣,”酒足飯飽後,葉嬌終於想起正事,“你不結賬離開,我站在門口罵你摳門,咱們這架就算吵過了。”
&esp;&esp;她出手闊綽,最煩摳門的男人。
&esp;&esp;“恐怕不行,”李策低頭輕抿茶水,“賬已經結過。”
&esp;&esp;什麼時候啊?葉嬌皺著眉,都怪她看胡姬太入迷。
&esp;&esp;“那這樣,”葉嬌又出主意,“咱們離開包廂後,我去調戲大堂裡的公子。你嫌我浪蕩,咱們大吵一架。”
&esp;&esp;她的名聲反正已經不太好,也不怕更壞一點。
&esp;&esp;那時傅明燭曾嫌她穿得太少,領口太低,她不肯改,兩人還吵過架。如今沒人嫌她,葉嬌可以自由發揮了。
&esp;&esp;他們坐在二樓,透過飄飛輕薄的隔簾,能看到樓下大堂坐著幾個談天說地的年輕人。
&esp;&esp;其中的一位身材高挑,特別俊朗。
&esp;&esp;“誰啊?”李策看過去,又搖頭道,“長得那麼醜,怎麼調戲?”
&esp;&esp;葉嬌頓時撇嘴。
&esp;&esp;“不醜啊。”她小巧的下巴微抬,遙指那位最好看的少年郎,笑道,“嚴從錚嚴公子,我認識。”
&esp;&esp;因為認識,所以調戲一下,也不打緊。
&esp;&esp;李策放下茶盞眼中冒火。
&esp;&esp;怎麼調戲?難道用膝蓋抵在牆上嗎?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有人看向自己,嚴從錚忽然抬頭,正對上李策的視線。
&esp;&esp;他身材結實像是行伍出身,五官卻偏偏帶著幾分書卷氣,愈發顯得俊逸瀟灑、神采奕奕。
&esp;&esp;見到李策,嚴從錚微微吃驚,又看到葉嬌,頓時笑了。
&esp;&esp;他舉起酒杯,遙敬葉嬌,飲盡杯中酒。
&esp;&esp;模樣舉止,是大家貴公子的風範。
&esp;&esp;“嚴指揮使。”李策回過頭來,緩緩道。
&esp;&esp;“是啊,”葉嬌點頭,“禁軍左威衛指揮使。”
&esp;&esp;戶部侍郎科舉入仕,兒子卻投身行伍,是朝廷的一件怪事。嚴家人對外解釋說嚴從錚不喜讀書。
&esp;&esp;但是若不喜讀書,這通身的書卷氣,哪裡來的?
&esp;&esp;微醺的葉嬌走出店門時,嚴從錚的友人已經離去。
&esp;&esp;他坐在店外的石階上,在燈籠的亮光下身影搖晃。一隻手按著階梯,一隻手放在酒罈上。從後面看,有些孤寂,還有些放蕩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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