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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明日城門一開，”王府詹事道，“卑職就送王爺離開。”

&esp;&esp;趕緊走，這京城不能待了。

&esp;&esp;但是朝臣在城門開啟之前，便已經點卯上朝了。

&esp;&esp;封王之後，李策便能旁聽朝事。他平日常常缺席，今日到得早一些。

&esp;&esp;內侍總管照例詢問朝臣，是否有本要奏。

&esp;&esp;京兆府府尹搶在其他朝臣之前，舉起笏板出列，舉告楚王李策干擾審案，同安國公府小姐葉嬌一起，深夜闖入驗屍房。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葉嬌的名字，皇帝原本有些睏倦的眼睛忽然睜大，問道：“你說什麼？葉嬌那丫頭，跑到停屍房去了？”

&esp;&esp;不愧是她，隔幾天就給朕找個樂子。

&esp;&esp;劉硯不明白皇帝在想什麼，提醒道：“陛下，她是跟楚王一起去的。”

&esp;&esp;“這是自然，”皇帝點頭，“她和小九情投意合，難道還能換個人同行嗎？”

&esp;&esp;劉研現在懷疑皇帝還沒有睡醒，他只好再次強調。

&esp;&esp;“聖上，微臣以為，年輕人宵禁時幽會，也在常理之中，但他們去的是京兆府，是微臣的停屍房。”

&esp;&esp;皇帝這才迷糊過來。

&esp;&esp;都怪昨夜他睡得太沉，今日頭腦有些昏蒙。

&esp;&esp;為了找回顏面，他厲聲喝道：“李策！你給朕跪下！”

&esp;&esp; 甜蜜愛稱

&esp;&esp;李策應聲而跪，不敢有半分遲疑。

&esp;&esp;如今他已經封王，今日便身穿絳紗袞冕，頭戴三梁冠。系革帶、佩墨玉墜和魚符。除了腰間還掛著一塊不倫不類的金子，楚王殿下如此打扮下來，更加儀表出眾。

&esp;&esp;只是病容未減，讓人平添幾分憐惜。

&esp;&esp;皇帝沉聲道：“葉嬌那丫頭不懂事，你也沒有學過《大唐律》嗎？你們小時候在書院——”

&esp;&esp;皇帝說到此處，聲音戛然而止。

&esp;&esp;其他的皇子都曾在書院讀書，由名儒學士悉心教導，但是李策沒有。

&esp;&esp;他不足滿月便被送去皇陵，開蒙的老師是宗正府隨便找的夫子。都教了什麼，怎麼教的，皇帝從來沒有過問過。

&esp;&esp;不會真的沒有學過律法吧？

&esp;&esp;不會……還不識字吧？

&esp;&esp;好在李策打破凝滯，回答道：“皇陵裡有許多藏書，兒臣讀過《大唐律》，昨夜是明知故犯，請父皇責罰。”

&esp;&esp;皇帝內心的歉疚散去，問道：“明知故犯？你自己待慣了墳墓，怎麼能把別人也帶到死人堆裡去呢？”

&esp;&esp;氣死個人，難不成談情說愛也要讓你爹我教嗎？別人幽會花前月下，你倒好，直接去看人死燈滅了。

&esp;&esp;京兆府府尹劉硯開口為李策解釋：“回稟聖上，是葉氏要去驗屍房，楚王殿下是協從闖入。”

&esp;&esp;皇帝的神情更驚訝，待問明瞭葉嬌驗看屍體的緣由，才微微展眉。

&esp;&esp;“原來是這樣。玉瓊樓的案子朕沒有聽說過，雖然已確認死者不是葉羲，也要儘快查明真相。”

&esp;&esp;斜刺裡突然有人揚聲道：“微臣要彈劾京兆府府尹劉硯疏忽職守之罪。玉瓊樓下已挖出屍骨數日，京兆府卻什麼都沒有查出，這才令百姓亂加揣測。依微臣看，劉硯對此案的關心，還不如楚王殿下。”

&esp;&esp;那人說話鬆弛，並未咄咄逼人，卻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esp;&esp;皇帝向他看去，皺眉道：“百姓已經開始議論揣測了嗎？”

&esp;&esp;怪不得葉嬌要去，看來百姓在猜測死的人是葉羲。皇帝曾開口饒恕安國公府，若再有人密謀陷害，便是失了朝廷威信。

&esp;&esp;想到此處，他冷聲道：“查案之事豈能倉促潦草？劉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