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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自大明宮修建以來，這裡不光有高風亮節的明君賢臣，還有卑鄙齷齪的國之蛀蟲。

&esp;&esp;葉嬌的目光無遮無擋落在御史中丞百里曦身上，不明白這個人為何如此審案，像是跟安國公府有仇。

&esp;&esp;為什麼啊？

&esp;&esp;這些年來，他們無職無權，只是在京都做些生意。所盈利的被父親拿走一大部分，餘下就只夠他們衣食豐足而已。

&esp;&esp;更何況哥哥和她都是軍職，對文官毫無威脅。

&esp;&esp;除非百里曦身後站著一個人，而葉嬌和兄長，有意無意擋住了他的路。

&esp;&esp;百里曦接連發問，雖然誅心，卻也條理清楚，駁得葉長庚啞口無言。最後他更是斥問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esp;&esp;葉長庚結結巴巴，胸中填滿委屈憤怒，卻無法辯駁，憋得臉頰青白，氣息混亂。

&esp;&esp;這個時候，葉嬌才開口道：“既然百里中丞允許自辯，那不如，讓下官說幾句吧。”

&esp;&esp;葉嬌早就想說話了。

&esp;&esp;這個法堂有些奇怪。

&esp;&esp;皇帝和百餘朝臣聽審，三司裡卻只有百里曦訊問，而她的上級劉硯不知道是不是被連累了，跪在一邊高舉官帽。

&esp;&esp;看來已經舉了很久，胳膊在抖。

&esp;&esp;葉嬌很想說幾句話，想在戶部發現賬冊問題前，扭轉局勢。

&esp;&esp;百里曦聞言不悅道：“本官還沒有問到武侯長。”

&esp;&esp;“但是大人在詢問下官兄長，”葉嬌道，“大唐律法，叛國投敵，罪誅九族。所以下官有申辯的權利。”

&esp;&esp;百里曦轉過身，恭恭敬敬要詢問皇帝，皇帝已經開口道：“讓她說。”

&esp;&esp;葉嬌叩頭謝恩，正色道：“既然御史臺查明，字跡是葉將軍的。那我想請問兵部各位大人，這奏疏中，可曾有‘四’‘時’‘微’，三字？”

&esp;&esp;兵部尚書和侍郎就在殿內，聞言相視一眼，回答道：“別的不敢確定，還要細看，但‘時’字，一定會有。”

&esp;&esp;既然是國之軍機，必然會有關於何時進攻吐蕃有利的分析。

&esp;&esp;葉嬌點頭感謝，對百里曦道：“家父姓名，諱羲，字‘四時’，家母的名字中，有‘微’字，故我們幾個兄妹自小習字，遇到這幾個字，都少寫一個上提的‘勾’，以示敬重避諱。奏疏中若有這幾個字，勞煩三司幾位大人看看，是不是真如我們所寫。”

&esp;&esp;模仿筆跡是仿形，不會注意對方習慣寫錯的字。

&esp;&esp;百里曦聞言微微驚訝，然而不得不取出那份奏疏，交到大理寺卿汪辰明手中。

&esp;&esp;汪辰明年紀大，眼神不太好。他盯著奏疏仔細尋找，總算找到“時”字，仔細辨別後，點頭道：“不錯，這個字有‘勾’。”

&esp;&esp;葉嬌心中鬆了一口氣，葉長庚終於呼吸順暢，然而百里曦又道：“這也說明不了什麼。或許謄抄奏疏時，葉將軍故意為之。”

&esp;&esp;葉嬌淡淡一笑，不再同百里曦爭辯此事。

&esp;&esp;今日聖上在，有沒有罪，都是聖上說了算。

&esp;&esp;葉嬌又道：“那我想請問，兵部把奏疏交給葉將軍前，可曾準他看過嗎？”

&esp;&esp;“沒有。”兵部侍郎篤定道。

&esp;&esp;“好，”葉嬌點頭，“據下官查問，奏疏給到葉將軍手中，是申時三刻，樞密院收到奏疏籤批，是申時四刻。葉將軍從兵部到樞密院，快馬加鞭，路上遇友人搭訕都沒有停，才用了一刻，便把奏疏送到。那麼請問各位大人，有哪位能用一刻鐘送信，路上在馬背上謄抄全文嗎？”

&esp;&esp;時間太短，短到能洗清葉長庚的嫌疑。

&esp;&esp;而這麼關鍵的證據，三司竟然視而不見。

&esp;&esp;百里曦聞言緊蹙眉頭，一直持重的臉上露出片刻慌亂。他看向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