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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閻寄雪頓時又溫順起來,道:“讓他失去剛剛出生的孩子,行嗎?我安排了扶風,殿下有沒有聽說過她?她長得像葉嬌。”
&esp;&esp;“不要胡來!”李璋額頭青筋暴起,壓低聲音道,“就算老五生十個兒子,這江山也都是本宮的。”
&esp;&esp;“那麼,葉嬌呢?”閻寄雪乖巧地詢問,聲音並不大,卻句句戳在李璋心頭,“我讓扶風把她抓來給你,扶風刀法狠絕,葉嬌打不過——”
&esp;&esp;閻寄雪的聲音戛然而止。
&esp;&esp;李璋扼住了她的喉嚨,把她抵在牆上,力量大得她連一聲嗚咽都發不出來。
&esp;&esp;閻寄雪痛苦地扭動身體,卻又努力笑,面目猙獰。
&esp;&esp;這女人瘋了。
&esp;&esp;是不是從族滅那天起,她就不再是她了?她的魂魄裡生出了魔障,只剩下報仇雪恨。
&esp;&esp;“你敢動葉嬌,”李璋威脅道,“我叫你不得好死!我不管你要做什麼,立刻讓那些人滾回來!”
&esp;&esp;他鬆開閻寄雪,閻寄雪渾身無力歪倒在地。
&esp;&esp;“果然京都的傳言是真的,”她一面咳嗽,一面斷斷續續道,“殿下果然,果然喜歡她啊。我幫殿下,幫你得到她好不好?作為回報,你幫我……殺了李策。”
&esp;&esp;先殺李策,另一個仇人,慢慢來。
&esp;&esp;投毒沒有成功,但是隻要她能跟著李璋,就有機會。
&esp;&esp;管他是王爺也好皇帝也罷,他們讓閻家家破人亡,她就是要報仇。
&esp;&esp;她瞭解李璋,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人,他喜歡聽什麼樣的話。
&esp;&esp;“本宮不需要你幫!”李璋邁步出去,不知吩咐了隨從什麼,又走回來。
&esp;&esp;閻寄雪坐在地上,痴痴地看他。
&esp;&esp;“殿下,”她的狠厲不見了,扯著李璋的衣袖求情,“我聽你的,你別趕我走。我有許多殺手,我把他們都給你,行嗎?”
&esp;&esp;李璋眼底的怒氣消減了些。
&esp;&esp;他記得以前疲累的時候,總喜歡宿在閻寄雪那裡。他有些暴虐,她乖順地忍受。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從前,他有些狠不下心。
&esp;&esp;“你走吧,”李璋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把住址告訴下人。”
&esp;&esp;她那些刀,說不定會有用。
&esp;&esp;李璋已吩咐最得力的下屬趕去雍州,可他自己,坐立不安無法思考。
&esp;&esp;葉嬌怎麼樣?
&esp;&esp;葉嬌換了一套尋常衣服,跟在那女人身後,已有兩日。
&esp;&esp;她漸漸不耐煩起來。
&esp;&esp;葉嬌做事幹脆果斷,能讓她像暗探一樣盯著一個人這麼久,還是首次。
&esp;&esp;這女人獨來獨往,在距離崔府很近的宅院住下。曾經繞著宅院走了一圈,也曾同崔家一個買菜的聊過幾句,距離崔氏最近的一次,是去了崔頤辦的學堂,穿著男人的衣服,聽了半日課。
&esp;&esp;葉嬌逼迫自己耐心些,同時刻意隱藏自己。終於,在 知山有虎
&esp;&esp;扶風身穿僕役短衣,衣袖用臂繩捆綁,髮式簡單方便活動,原本收拾得乾淨利落,可一筐雞蛋砸在頭上,黏糊糊流了一身。
&esp;&esp;她沒有急著收拾。
&esp;&esp;一隻手死死握住葉嬌的劍,一隻手揮刀砍下。
&esp;&esp;若葉嬌抓劍不放,這一下必然命喪當場。
&esp;&esp;若葉嬌棄劍離開,便沒了能抗衡的武器,等於輸了。
&esp;&esp;葉嬌駭然發現,江湖殺手,遠比她遇到的任何對手都要可怕。扶風的鮮血已混合著雞蛋液流了一地,卻只是皺緊眉頭,尚能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