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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思思在等什麼?”楚王府屋簷下,同樣有人在看雨。
&esp;&esp;葉嬌拿出蠶絲薄氅披在李策肩頭,焦躁地看著面前的雨幕,問道。
&esp;&esp;“等著他亂,”李策道,“‘將軍之事,靜以幽,正以治。’主持軍政大事,要做到沉著冷靜而幽深莫測,公正嚴明而有條不紊。如果他們做不到,這一步,我們就吃掉一子。”
&esp;&esp;他只需要上天手下留情,能給他多一點時間。
&esp;&esp;“這就好比下棋,”葉嬌抱臂道,“可惜咱們這邊,只有你在持子。他們那邊,李璋、李璨、傅明燭、裴氏,一大群人呢。”
&esp;&esp;“一大群?”李策含笑轉頭,看向妻子。
&esp;&esp;“嗯,”葉嬌篤定道,“全都是烏合之眾,全都不如思思!”
&esp;&esp;李策笑出聲,他抬臂攬住妻子的肩頭,道,“一個個來,他不想亂,咱們就添一把火。火燒衣服的時候,沒人還能鎮靜自若。”
&esp;&esp;“光燒衣服怎麼能行?”葉嬌歪頭出謀劃策,“燒他眉毛吧!”
&esp;&esp;雲州刺史尹世才感覺已經火燒眉毛了。
&esp;&esp;他很心虛,所以心裡亂成一團。
&esp;&esp;身上的傷口總也不好,寫給吏部尚書裴衍求情的信,彷彿石沉大海。雖然大理寺給他打掃出一間屋子居住,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裡距離死囚牢房很近。
&esp;&esp;每天晚上,他都能聽到有人哭。
&esp;&esp;那哭聲時而像鬼,時而像妖,就是不像人。
&esp;&esp;尹世才矇住頭,苦等天亮。
&esp;&esp;已是深秋,天亮得越來越晚,這日尹世才迷迷糊糊醒來,見外面天色漆黑,也不知道到了幾時,翻了個身,忽然汗毛倒豎,僵在床上。
&esp;&esp;窗邊站著一個人。
&esp;&esp;那人陰森森地問:“尹大人,那封信,燒了嗎?”
&esp;&esp;因為恐懼,尹世才忘了回答這句話。
&esp;&esp;他呆呆地看著對方,眼珠子一動不動,感覺靈魂已經出竅,可身體仍然癱在床上,且已經失禁。
&esp;&esp;屁股底下的熱流驚醒他,他問:“什……什麼信?”
&esp;&esp;“太子的信!”那人手中握刀,身體瘦高,像是從地獄來的。
&esp;&esp;“燒,燒了!”尹世才僵硬地點頭,問,“你是誰?”
&esp;&esp;“如何證明你燒了?”那人問。
&esp;&esp;“傅,傅公子親自看著!”尹世才戰戰兢兢道。
&esp;&esp;對方不說話,窗簾飄起,再去看時,已看不到那人的蹤影。
&esp;&esp;完了!
&esp;&esp;尹世才靈魂出竅,重複道:“完了!”
&esp;&esp;完了,他辦事不力,給太子殿下添麻煩了。
&esp;&esp;要立刻給太子寫一封信,寫自己的忠心耿耿,寫自己的肝腦塗地,寫自己就算死了,也絕不會出賣太子,出賣裴氏。
&esp;&esp;尹世才提筆寫信,讓心腹把信送出去。
&esp;&esp;不過這封信剛剛離開大理寺,就到了劉硯手中。
&esp;&esp;……
&esp;&esp; 急不可耐
&esp;&esp;尹世才只是被請進大理寺協助審案,並未監禁。所以他有居所,有筆墨,有醫藥,更有親隨。
&esp;&esp;他的親隨,是一直帶在身邊的師爺。
&esp;&esp;面對突然出現,命人扣下信件的劉硯,師爺哆哆嗦嗦,為尹世才申辯。
&esp;&esp;“大人,卑職明白您是為了審案。但尹刺史的私信,您不能攔截啊。”
&esp;&esp;按照官職品階,劉硯也不過比尹世才高了半格而已。只不過京都貴重,京兆尹這個官兒,也更有分量。
&esp;&esp;“不能嗎?”劉硯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