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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子放心，”李璨盯著煮水的茶壺，看蒸汽頂著壺蓋，卻遲遲沒有熄火，道，“如今突厥使團在京都和議，這個節骨眼上，父皇不會對你怎樣。但是等突厥使團走後，就不好說了。”

&esp;&esp;李璋走過來，把滾燙的茶壺移開，沉沉道：“突厥使團走後呢？”

&esp;&esp;“大約也不會廢黜太子，但他有些失望了，說不定會動培養五哥的心思。”

&esp;&esp;“老五？”李璋嘲笑出聲。

&esp;&esp;李璨沒有笑，他熄滅爐火，看著最後一個火苗變成暗紅色的灰燼，道：“五哥有博陵崔氏，從崔玉路這次審案的情形來看，他們已經決定輔佐五哥繼位了。”

&esp;&esp;李璋在殿內走了好幾步，最後打定主意。

&esp;&esp;“所以為今之計，是讓父皇重新信任我。”

&esp;&esp;“做出什麼事，才能讓他放心？才能讓朝中那些非議聲淡去？”

&esp;&esp;李璋一面走一面分析，最終道：“非要捨身才好吧？”

&esp;&esp;李璨點頭：“最近便有一件事，可以謀取。只是那件事九死一生，太子若做，可得萬民敬仰。這些黨同伐異的小事，便算不了什麼。”

&esp;&esp;“何事？”李璋詢問，不等李璨回答，卻已經想到了。

&esp;&esp;“劍南道瘟疫。”李璋突覺身體漸漸僵硬。

&esp;&esp;他坐下去，頹然道：“本宮要到劍南道，帶領百姓驅除瘟疫、防止瘟疫向北擴散。守護京都，護佑河山。”

&esp;&esp;“至於京都，”李璨點頭，“請求父皇，把政事交給五哥和李策。”

&esp;&esp;這是死地求生的計謀。

&esp;&esp;……

&esp;&esp; 葉嬌來了

&esp;&esp;李璋猛然抬首，眼中一抹冷冽的光，與李璨對視。

&esp;&esp;有些震驚，更多的是懷疑。

&esp;&esp;出此計謀，你是何居心？我去劍南道可以，但是真的要把政事交給李璟和李策嗎？

&esp;&esp;朝局變化一日千里，就算我驅除瘟疫回來，恐怕江山也已經易手。

&esp;&esp;主動說要去劍南道驅除瘟疫時，李璋只是有些煩躁。但聽說要交出政事，他第一次對李璨產生了懷疑。

&esp;&esp;然而李璨直視他的雙眼，深邃的眼眸清澈坦蕩，緊抿的唇角露出一絲笑容，道：“父皇懷疑太子冷酷無情、無心朝事，太子便為萬民遠赴西南、捨身驅疫；懷疑太子黨同伐異、誣陷兄弟，太子便拱手讓位、以示信任。其行甚廣，其過愈彰。五哥不做事，父皇或許以為他尚可託付。真要做事，父皇才會發現他根本無力為君。”

&esp;&esp;“那李策呢？”李璋問。

&esp;&esp;李策可不是李璟，他會做得很好，做得讓皇帝青眼有加，生出廢儲另立的心思。

&esp;&esp;“父皇不會同意的。”李璨篤定道，“太子可以去試試。父皇心中，只有嫡子正統、世家大族助力。我們幾個，李琛不是說過嗎？磨刀石而已。”

&esp;&esp;皇帝的兩個嫡子，娶的都是世家大族之女，揣的也是讓他們輔佐儲君的心思。

&esp;&esp;李璨自嘲地笑笑，那笑容既清高自傲又自卑自貶。

&esp;&esp;“六弟……”太子有些動容，想要安慰或者反駁，又實在無法欺騙自己，最終只是同意了李璨的提議，道，“我去試試。”

&esp;&esp;如李璨所說，聽到李璋要自請去劍南道平息瘟疫時，皇帝的神情震驚非常。

&esp;&esp;他從床榻上直起身，原本鐵青的臉色瞬間變紅，蹙眉不解道：“你，你這是為何？”

&esp;&esp;“戶部秦員外郎奏報，”李璋啞著嗓子，彷彿剛剛哭過，“劍南道瘟疫加重，太醫署和尚藥局的醫者束手無策，瘟疫向北蔓延，許多村子十室九空。林奉御在奏摺裡說，希望能把患病者隔離進癘人坊，同康健者區分開。然而瘟疫區日漸擴大，要做好這件事很難，所以兒臣想親自前往，為大唐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