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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知道，”管家道，“聽說安國公府只挑貴的買，丹砂也可以入藥的。”

&esp;&esp;“的確可以入藥。”術士笑了。

&esp;&esp;管家驚喜道：“既然如此，小人把這些藥材都拿出來，請大夫開方吧。”

&esp;&esp;“哦，”術士捋須道，“這些一樣給我來十斤，算作診金。”

&esp;&esp;管家怔怔地張嘴，目瞪口呆。

&esp;&esp;“所以，問了這麼久，是要診金？診金，給銀子不行嗎？”

&esp;&esp;術士解釋道：“這些東西，有銀子都沒處買啊。放心，我另有方子。”

&esp;&esp;管家去拿藥材，術士的手挪開，對李策道：“福生無量天尊，楚王，好久不見。”

&esp;&esp;“好久不見，”李策虛弱地咳嗽著，道，“當年在九嵕山，多虧道長為我續命。後來曲江池，也多謝道長幫忙。”

&esp;&esp;在曲江池，這位道長曾幫忙救助李北辰。

&esp;&esp;他把那溺亡孩子的臉換成李北辰的，真正的李北辰才得以出逃。

&esp;&esp;術士卻搖頭道：“貧道能力有限，只是能讓楚王這些日子好受些罷了。因為有一味藥湯，貧道做不出，也不敢做。”

&esp;&esp;“為何不敢做？”崔頌瞪眼道。

&esp;&esp;還沒有他不敢做，不能做的事兒。

&esp;&esp;“有違天道。”術士道，“做者受天罰，斷仙道。”

&esp;&esp;崔頌哼了一聲：“咱們幾十年的朋友了，你自己不敢，不妨說說，我來！左右我可不想成仙。”

&esp;&esp;李策卻擺了擺手道：“既然有違天道，不如不要說，不要勉強天命。本王……不信天，卻也不逆天道。”

&esp;&esp;“那貧道……”術士欣慰點頭道，“先盡力而為吧。”

&esp;&esp;“夫人吃了這麼久的藥，好些了嗎？”

&esp;&esp;驛站裡，許久未見到葉長庚和裴茉的秦嬤嬤，找到機會詢問朱彥。

&esp;&esp;“奴家想著，也該伺候夫人沐浴一次了。”

&esp;&esp;朱彥冷眼看過去，斥道：“生病起著熱，為何要沐浴？秦嬤嬤如果覺得太閒，不怕染病，乾脆先行一步穿過疫區，去益州劍南道治所吧？”

&esp;&esp;朱彥最近胖了一圈，說話更有底氣，聲音也更有震懾力。只是走路不如以前快了，閒的時候養一養驛站的信鴿，沒有別的事。

&esp;&esp;秦嬤嬤向驛站張望的視線猝然收回，尷尬道：“恐怕就算奴家要去，路也不通吧？”

&esp;&esp;“無妨，”朱彥道，“卑職親自送嬤嬤，路也便通了。”

&esp;&esp;秦嬤嬤訕笑搖頭，離開了。

&esp;&esp;她真的不怕染病。

&esp;&esp;她是皇后的陪嫁丫頭，跟隨皇后數十年。皇后待她很好，如今她能有報答裴氏的機會，一定竭盡所能。

&esp;&esp;報答裴氏，是報答皇后，報答太子妃，不是報答一個庶出的送出去牽絆安國公府的裴茉。

&esp;&esp;皇后讓她盯著裴茉，她一定好好盯著，絕不能出什麼事。

&esp;&esp;“事情有些古怪，”傍晚時分，秦嬤嬤向接頭的暗衛說了這件事，“十幾天不讓見人，奴家懷疑他們早就不在驛站了。”

&esp;&esp;來人神色警惕，道：“你等等。”

&esp;&esp;他去了幾個時辰，回來後叮囑秦嬤嬤：“太子殿下有令，今夜要確認他們在不在驛站。”

&esp;&esp;如何確認呢？

&esp;&esp;朱彥根本就不讓她靠近。

&esp;&esp;秦嬤嬤等到半夜，猜想朱彥肯定睡了，才偷偷潛入驛站內。

&esp;&esp;朱彥不在。

&esp;&esp;葉長庚的房間燭光昏暗，靜悄悄的。

&esp;&esp;秦嬤嬤貼耳聽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推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