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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王殿下,你是要跟本官同生共死嗎?”李丕回頭問。
&esp;&esp;“不是,”在生死攸關之時,李策露出一絲睥睨天下的笑,“我去搶人頭。”
&esp;&esp;“才不給你!”李丕的馬更快,上百騎兵簇擁,直直殺入突厥軍陣,像一道閃電,向突厥可汗劈去。
&esp;&esp;突厥的軍陣亂了。
&esp;&esp;“怎麼回事?”他們詢問著同伴,無人回答。
&esp;&esp;怎麼唐軍再一次殺上來時,換了方向?
&esp;&esp;怎麼他們的方向,是可汗賀魯的位置?
&esp;&esp;將士向賀魯的位置聚攏,更加暴露了他們要保護可汗的用心。
&esp;&esp;而燃放完最後一顆信煙的嚴從錚,默默地笑了。
&esp;&esp;“最後那顆是什麼意思?”過了許久,負責看著他的突厥傳令兵才反應過來。
&esp;&esp;“不是讓你傳令,大軍向敵人左翼進攻嗎?怎麼都沒有去,反而去保護可汗了?”
&esp;&esp;“你那顆煙有問題!你有問題!”長長的彎刀舉起,向嚴從錚喉嚨斬去。
&esp;&esp;嚴從錚身體被綁,每次點菸,都是挑好信煙,指給傳令兵看。
&esp;&esp;所以彎刀斬來,他無法反抗。
&esp;&esp;他跪得筆直,閉上眼,抬起頭,面朝長安的方向,露出一絲微笑和決然。
&esp;&esp;曾經有一個姑娘教他說,想要不說違心的話,不做厭惡的事,只需要隨心所欲,對自己好一些。
&esp;&esp;她說:“因為你開心了,關心你的人才會開心。至於別人,管他呢!”
&esp;&esp;是啊,他如今已經擺脫掉家族和朝廷的束縛,隨心所欲了。
&esp;&esp;他很開心。
&esp;&esp;希望那個朋友能知道,他死之前,很開心。
&esp;&esp;別為我難過。
&esp;&esp;我真的,很開心。
&esp;&esp;彎刀劃過。
&esp;&esp;……
&esp;&esp; 楚王外室
&esp;&esp;四周突厥人的喊殺聲陡然暴漲,那一顆代表禁軍的煙花已經燃盡。煙塵或留在空中指明方向,或從天而降,如星辰的灰燼般墜落。
&esp;&esp;嚴從錚肩頭劇痛,摔倒在地,卻沒有立即死掉。
&esp;&esp;突厥傳令兵砍偏了。
&esp;&esp;真是廢物,這麼近都砍不到腦袋。
&esp;&esp;嚴從錚咬牙忍著,等待第二刀。可傳令兵向前踉蹌,突然向他壓下,彎刀掉落在地,人也倒下。
&esp;&esp;嚴從錚努力避開,看到一根箭矢插在傳令兵後背上,箭尾搖曳,黑色的雙羽像振翅的雁。
&esp;&esp;那是大唐的箭!
&esp;&esp;嚴從錚猛然抬頭,因為躺在地上,他看得並不遠。
&esp;&esp;但是那千軍萬馬中靠近的身影,那灑脫自在的風姿,不是葉嬌,又是哪個?
&esp;&esp;她連發數箭,每箭都釘在突厥兵馬身上,在嚴從錚周圍清出寬闊的空地。她翻身下馬,最後一根箭補給還留有一口氣的傳令兵。
&esp;&esp;“差點來遲!”
&esp;&esp;她蹲下身子去割草繩,又注意到嚴從錚傷得很重。
&esp;&esp;葉嬌一時手忙腳亂,鎮定如她,也不知道是該先止血,還是先放嚴從錚自由。
&esp;&esp;嚴從錚呆呆地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esp;&esp;這該是戰場重逢的溫情時刻,距離他們在長安城外分別,已經過去很久。
&esp;&esp;她還是那麼迷人,而他的心境終於改變。
&esp;&esp;不再是繾綣愛戀,而是單純的喜歡、濃濃的敬重、深厚的情誼。
&esp;&esp;“葉嬌,”他緊張地喚她,“你怎麼也來了?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