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了？連飛揚跋扈、聲震寰宇的帝師大人，都開始鼓搗女人的東西了。

&esp;&esp;看，他修剪整齊的鬍鬚上，還有一片花瓣！

&esp;&esp;雖然震驚，但李璟還是咳嗽了一聲吸引崔頌的注意，道：“帝師大人，孫女婿趙王李璟，前來拜見。”

&esp;&esp;崔頌沒有抬頭，他細心地吹開一朵尚未開放的月月紅，插入瓷瓶。

&esp;&esp;李璟露出一種“你看吧，他就是這熊樣”的神情，看了看李策。

&esp;&esp;李策上前一步，整理發冠衣襟，再拱手施禮，道：“夫子。”

&esp;&esp;夫子？

&esp;&esp;李璟撞了撞他的胳膊，小聲提醒：“叫錯了！夫子是崔頤！崔頤才教書，崔頌只教過一個學生，是咱們父皇！”

&esp;&esp;李策只對他淡淡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esp;&esp;崔頌已經抬起頭。

&esp;&esp;他鄭重打量李策，點頭道：“高了些。”又搖頭：“身子怎麼更弱了？”再點頭，稱讚道：“君子有‘九思’，楚王如今九思俱備，很好。”

&esp;&esp;“九思”是孔子對君子的要求，即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esp;&esp;就是說君子有九件用心思慮的事，看要想到看明白沒有、聽要想到聽清楚沒有、神態要想到是否溫和、容貌要想到是否恭敬、言談要想到是否誠實、處事要想到是否謹慎、疑難要想到是否要求教、憤怒要想到是否有後患、見到有所得到要想到是否理所該得。

&esp;&esp;李璟不懂這些，他只是瞠目結舌地問：“你們認識？”

&esp;&esp;“是，”崔頌笑著起身道，“老朽不才，做了楚王幾年的老師。”

&esp;&esp;“你你……”李璟指著李策，又小心地指指崔頌，“什麼時候的事？”

&esp;&esp;“七歲。”李策答。

&esp;&esp;皇子們的七歲，似乎都不太好過。

&esp;&esp;……

&esp;&esp; 你做皇帝

&esp;&esp;李策七歲時，已經在九嵕山皇陵住了七年。

&esp;&esp;他熟悉皇陵的每條道路、道路兩旁的石像生。有時候調皮，會爬到石像上，摟住高大石像的脖子，透過濃密的松柏樹林，向遠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