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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嬌呆呆地看著他，淚水又湧出眼眶。

&esp;&esp;“可是，”她低聲道，“會死的。”

&esp;&esp;會死的，這是奪嫡是宮鬥，只要捲進去，就要九死一生。

&esp;&esp;“我早就死過一次，不怕死了。”嚴從錚掏出手帕，遞過去，“快自己擦擦淚，我怕我給你擦，楚王就要從天而降，真的把我趕走。”

&esp;&esp;葉嬌破涕而笑：“他在大理寺呢，怎麼從天而降？”

&esp;&esp;“最好別出現。”嚴從錚說著轉身，向前走去，“咱們找個茶館，煮著茶，烤著衣服，再說說雲州的事。”

&esp;&esp;“給你烤個大窟窿!”葉嬌賭氣般說著，卻還是跟上嚴從錚的腳步，向茶館走去。

&esp;&esp;雨下個不停，林鏡穿著短衣褌褲，已經溼了大半。

&esp;&esp;他給一個乞丐兩文錢，讓那乞丐去曲江池摘荷花。他則按照宮中內探給他的地址，穿過大半個長安城，來到商販和番邦手藝人混居的豐邑坊，叩響一家宅門。

&esp;&esp;他敲了許久都沒有人應。

&esp;&esp;總算，雨聲小了些，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誰呀？”

&esp;&esp;林鏡繼續敲門，喊道：“我是小青子的朋友，給他送東西的。”

&esp;&esp;門開了，露出一個男人警惕的臉。

&esp;&esp;這男人五十來歲，鬍鬚已蓄得很長。臉頰很瘦，像被什麼人從顴骨下挖掉過一塊肉。他撐著一把破洞傘，問：“你送什麼？”

&esp;&esp;林鏡把手裡的包袱遞過去。

&esp;&esp;“以前我在宮裡做事，”他刻意裝得老成些，道，“後來要外派到北地去，臨走的時候，借了小青子一件衣服。現在我回來，不方便進宮，但是打聽出他的家在這裡，乾脆把衣服送這裡。他什麼時候得空能回來，您告訴他一聲，就好了。”

&esp;&esp;男人上下打量著林鏡，沒有接衣服，反而“咚”地一聲把門關上。

&esp;&esp;林鏡站得近，差點被門板拍中鼻樑。

&esp;&esp;他慌忙問：“老伯？你怎麼了？”

&esp;&esp;“滾！”裡面的男人惡狠狠道，“青子已經死了十幾年。你這麼小，十幾年前就在宮裡做事了？”

&esp;&esp;“我只是看著小，”林鏡解釋，“其實我都快四十了。青子死了？怎麼死的？我走的時候，他在充容娘娘宮裡做事，據說很受器重。”

&esp;&esp;林鏡要查充容娘娘的死因，卻查到了另一個死人。

&esp;&esp;那是內侍省的小內侍，據說祖上曾經做官，後來家道中落，到青子這一輩，家裡已經開始做小本買賣。

&esp;&esp;青子七歲被賣入宮中，十四歲生病死了。

&esp;&esp;宮中死人很常見，但林鏡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esp;&esp;或許是聽林鏡說得懇切，那男人再次開門，門縫比上次大，林鏡擠進去。

&esp;&esp;“病死的，”男人道，“充容娘娘的確對他好，還允許他每個月回家一趟。我們是因為生意週轉，欠下高利貸，不得已才把青子賣了。他不恨家裡，每個月都往家裡捎東西。他死後，他娘哭瞎眼睛，沒多久也過世了。你看——”男人指了指院子裡粗壯的槐樹，“他死那年種的，現在都這麼高了。”

&esp;&esp;林鏡嘆息一聲。

&esp;&esp;“這衣服，還是留下吧。”

&esp;&esp;“放他屋裡吧，他住的屋子，東西都沒動。”

&esp;&esp;林鏡順著男人指的方向，推開一間廂房的門。裡面陳設簡單，卻被打掃得整齊乾淨。

&esp;&esp;他的視線迅速掠過各種擺設，抽開一張抽屜，見裡面放著一疊藥方。林鏡迅速收回目光，慢慢走出去。

&esp;&esp;恐怕夜裡還要來一趟了。

&esp;&esp;那些藥方，說不定是什麼關鍵東西。

&esp;&esp;雲州刺史尹世才躺在大理寺公堂上，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