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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遷山護在懷裡的孩子也醒了,窩在王遷山的懷裡,淚水漣漣找阿孃。
&esp;&esp;她的阿孃呢?
&esp;&esp;留下沒殺的那個埋屍人說,癘人坊患者的湯劑裡,摻了蒙汗藥。有些人直接便會昏過去,有些人因為吃藥少,還醒著。
&esp;&esp;昏迷的會被拉過來埋掉,這孩子的阿孃,兩日前就埋了。
&esp;&esp;因為阿孃沒了,孩子無人照料,昏迷後沒人護著檢視,當然會被拖走埋掉。
&esp;&esp;“誰讓你們這麼做的?”葉嬌怒火中燒,攥緊的拳頭要砸下去,又硬生生忍住。
&esp;&esp;“刺史……”那人道,“我們刺史大人。”
&esp;&esp;話音未落,葉嬌已翻身上馬。
&esp;&esp;刺史,綿州刺史徐功役。
&esp;&esp;他躲在肅縣縣衙裡,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早就有兵士陣列在門口,嚴加防範。
&esp;&esp;葉嬌抬手,青峰去踢大門,被兵士攔住。
&esp;&esp;“什麼人?”他們厲聲喝問。
&esp;&esp;葉嬌輕握韁繩,端坐馬背,抬起弓箭瞄準那扇門,回答道:“殺你們刺史的人。”
&esp;&esp;疫患住在城外,城內的百姓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奔走相告。
&esp;&esp;“不得了了!”
&esp;&esp;“有人要殺刺史大人了!”
&esp;&esp;“豈有此理!刺史大人為了瘟疫的事,累死累活忙了好幾個月,哪兒來的刁民要殺他?”
&esp;&esp;大多數人躲得遠遠的,也有人鼓起勇氣,湊近了看。
&esp;&esp;數箭齊發,射中縣衙大門。
&esp;&esp;兵士向兩邊讓開,喊道:“你們反了!”
&esp;&esp;葉嬌揚聲道:“徐功役活埋疫患,這是官逼民反!你們攔著,便是助紂為虐!你們有沒有家人?你們的家人有沒有在癘人坊醫治?你們想不想知道,他們是治好了,還是被活埋了?”
&esp;&esp;兵士神色鬆動,左右看看,向同伴確認。
&esp;&esp;“什麼意思?”
&esp;&esp;“活埋誰了?”
&esp;&esp;圍觀的百姓驚撥出聲,詢問身後的人。
&esp;&esp;“癘人坊活埋人了?”
&esp;&esp;“你們家那二小子,不是還……”
&esp;&esp;有人向後轉身飛奔離開,驚慌失措地去確認這個訊息。
&esp;&esp;而縣衙大門,終於開了。
&esp;&esp;綿州刺史徐功役站在兩個兵士身後,手中握著弩弓,看向駿馬上端坐的女子,驚訝道:“楚王妃?你怎麼回來了?”
&esp;&esp;葉嬌神色悲憤,盯著眼前人面獸心的官員,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剁成肉泥。
&esp;&esp;幸好她來了。
&esp;&esp;而她原本,正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esp;&esp;太子李璋要求所有車隊編在一起,速度很快。離開綿州境的那個晚上,原本要連夜趕路的,可天空突現異象。
&esp;&esp;一道白色的光芒,從西向東,穿房宿而過。
&esp;&esp;“房宿”四星如駕車馬匹,被稱作“天駟”,象徵天子明堂,蒼龍腹部。白光穿腹而過,隱隱夾雜一絲紅色,太子幕僚說,天象大凶,還是不要趕路為好。
&esp;&esp;因此,他們歇了一夜。
&esp;&esp;天將亮時,李北辰來了。
&esp;&esp;他是個機靈孩子。
&esp;&esp;他沉住氣,沒有大張旗鼓找人,而是騎著馬,混在因為官道開放而南來北往的民眾中。
&esp;&esp;等到了太子一行人的車隊前,他認出葉嬌的一個護衛,這才悄悄靠近。
&esp;&esp;葉嬌沒有耽擱,迅速集結護衛,上馬返回。
&esp;&esp;太子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