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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琛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人在聖上面前貼身伺候嗎？”

&esp;&esp;高福的語氣像是在安慰人，點頭道：“內府局的人在裡面，殿下放心。”

&esp;&esp;李琛這才重新穿上短靴，帶領幾位朝臣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揚聲道：“稟父皇，大理寺和兵部有要事回稟。”

&esp;&esp;葉嬌低著頭，假裝沒有聽到。殿內靜默一瞬，高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他們賣的什麼關子。

&esp;&esp;“傅相？”他小聲催促。

&esp;&esp;“是汪寺卿有事稟告。”傅謙推脫道。

&esp;&esp;大理寺卿汪晨明只好回答道：“西北軍臂張弩遺失的案子，現已查明。據西北軍虎賁校尉王柏堂交代，他聽命太子殿下，轉移軍械，藏至晉州翠鳥山。”

&esp;&esp;或許是常年審案的緣故，汪晨明的聲音很洪亮，又因為刻意大聲說話，殿內似有回聲，嗡嗡震耳。

&esp;&esp;然而皇帝那邊卻沒什麼動靜。

&esp;&esp;是氣得說不出話嗎？

&esp;&esp;葉嬌抬起頭，一聲沙啞又尖銳的聲音竄起，嚇得她頭皮發麻。

&esp;&esp;“聖上！聖上——”

&esp;&esp;屏風內響起內侍呼叫的聲音：“聖上落水了！”

&esp;&esp;站在外面的高福陡然轉身，推開一面屏風向內奔去。那屏風“咚”地一聲倒在地上，幾位朝臣也慌忙起身。

&esp;&esp;高福叫道：“奴婢失禮了！”

&esp;&esp;“噗通”一聲，想必是高福跳進了水裡，李琛這才覺得不對，他也衝進去，大喊道：“父皇，父皇？”

&esp;&esp;等高福和李琛把皇帝從水裡撈出來，林奉御上前診治，葉嬌站在屏風外，才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

&esp;&esp;原來皇帝猝然聽到太子私藏臂張弩，驚怒之下要站起身，可浴桶溼滑，他直接跌了進去。

&esp;&esp;幸好溺水的時間不長，林奉御上前又是撫胸又是順氣，把皇帝喚醒。

&esp;&esp;皇帝狼狽異常，身上只包裹著毯子，頭髮溼答答披在肩頭，坐在浴桶前，一雙眼睛盯著李琛，問道：“你說，太子怎麼了？”

&esp;&esp;他的眼中既有憤怒又有失望，彷彿犯錯的人不是李璋，而是李琛。

&esp;&esp;李琛悶聲道：“是大理寺查出來，說二哥命人私藏臂張弩，就是先前，楚王在晉州發現的那些。兒臣不信，稟告過父皇后，還要再查。”

&esp;&esp;皇帝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為被藥湯浸過，還是情緒激動，竟然通紅著，落下淚來。

&esp;&esp;“聖上，聖上。”高福跪在皇帝身邊，一邊用毛巾包裹起他的頭髮，一邊為他拍背理氣。

&esp;&esp;皇帝一面落淚，一面厲聲道：“別喚他二哥！不准你喚他二哥！”他攥著李琛的衣領，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剋制著自己，維持君主的尊嚴，冷靜下來。

&esp;&esp;別喚他二哥。

&esp;&esp;這句話難以捉摸，似乎語義之下，藏著別的意思。

&esp;&esp;李琛垂著頭，難過道：“兒臣以為，二——太子殿下是冤枉的。”

&esp;&esp;高福扶著皇帝起身，為他擦乾身子，換上衣袍。

&esp;&esp;皇帝扶著林奉御的手，緩緩走到床邊。

&esp;&esp;自從葉嬌正對面的屏風被高福推倒，她就主動挪到另一邊，以免看到屏風後不該看到的場景。

&esp;&esp;畢竟聖上在泡澡，她跪在這裡，已經有些尷尬了。

&esp;&esp;反正事情已經由大理寺卿彙報，她落了個清閒。不過皇帝險些溺亡，這件事還是讓她擔憂不已。

&esp;&esp;她靜靜聽著裡面的動靜，聽皇帝發怒，李琛解釋，汪晨明小聲稟告，傅謙連連冷哼好幾聲，打斷汪晨明的話。

&esp;&esp;過不多時，傳來皇帝的聲音。

&esp;&esp;“傅謙，你與其冷哼，不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