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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的是太子嗎？”李策大聲質問，反駁他的話，“你能拿得出印鑑、憑信來證明嗎？全憑你信口胡說，就想栽贓當朝太子？臂張弩雖然是西北軍的，但藏匿臂張弩的人，朝廷已經查出是虎賁校尉王伯堂。而他說話顛三倒四、無法自圓其說，朝廷這才沒有定案。說，你受誰指使，毒殺囚徒，又在此生事，掀起暴動？聖上仁心仁德，怎麼會允許你殺傷百姓？”

&esp;&esp;“我，我絕沒有！你憑什麼說你那塊金牌是真的，我這塊是假的？”周賜情緒激動，舉止幾乎失常。

&esp;&esp;“就憑……”李策聲音震耳，一字一句道，“就憑吾乃九皇子楚王李策，協理朝政，奉旨欽差。而你不過是晉州刺史，四品官員。”

&esp;&esp;還憑……

&esp;&esp;李策在心裡道。

&esp;&esp;還憑我是葉嬌的未婚夫，嗯，她給我的。

&esp;&esp;……

&esp;&esp;注：“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出自《老子》，意思是當老百姓為了某一項追求，不再怕死了，那麼統治者用剝奪其生命的方式來威嚇人民，已經沒有作用了。

&esp;&esp; 我說了算

&esp;&esp;憑——

&esp;&esp;周賜緊握金牌的手顫抖著，因為恐懼和崩潰，聲音沙啞，幾乎站立不住。

&esp;&esp;“憑你是楚王？”他不服道，“就算你是楚王，我這塊也是真的!”

&esp;&esp;“真或不真，我們可以面聖來斷，”李策鎮定自若，“不過今日這裡，便是本王說了算。”

&esp;&esp;他冷厲的目光掃過眾人，抬手道：“所有府兵，退後十丈！”

&esp;&esp;府兵看著他，看著他手上的金牌，默默聽從號令。

&esp;&esp;他們收回刀劍，向後退去。

&esp;&esp;府兵退了，百姓和蒲州兵馬，便可為所欲為。

&esp;&esp;可是，楚王主事，會怎樣？還會讓周賜全身而退嗎？憤怒的百姓盯緊周賜，可這一回，他們沒有拼命往臺上爬。

&esp;&esp;他們也在等。

&esp;&esp;等著看楚王李策，是主持公道，還是同別人一樣，只為息事寧人，只要息事寧人。

&esp;&esp;這世上，還有能為百姓作主的官員嗎？

&esp;&esp;在一片靜寂中，李策開口道：“把周賜拿下。”

&esp;&esp;百姓鬆了一口氣。

&esp;&esp;拿下，就是要審了。他們可以等。

&esp;&esp;“你們誰敢？”周賜卻舉著他的金牌，後退著左右晃動，似乎要用那數寸大小的東西，擋住上前緝拿的衛士。

&esp;&esp;“我敢。”一直靜默的鄭奉安起身，向周賜走去。

&esp;&esp;“你？”周賜哈哈大笑，“你這個叛徒！他們贏了，你也活不了！你莫忘了，你是誰家的狗！”

&esp;&esp;鄭奉安俊美的臉上神情漠然冰冷，搖頭道：“我會怎樣，你不必關心。不過我很清楚，你將被碎屍萬段，遭世人唾罵。”

&esp;&esp;周賜仍不敢相信他那塊金牌是假的。

&esp;&esp;他幾近瘋狂，後退閃躲，被鄭奉安一腳踹下高臺。

&esp;&esp;“咚！”地一聲，環繞著他的身體，土塵飛揚。

&esp;&esp;周賜一動不動，摔暈過去。

&esp;&esp;許多百姓擠上去，為了幫鄭奉安抓住周賜，也為了——踩他一腳，爭取把他踩死。

&esp;&esp;“還請各位剋制，”李策站在高臺上，提醒百姓，“周賜只是奉命行事，他活著，本王才能審明白，才能揪出晉州案的罪魁禍首。你們放心，無論那人是誰，官職多高、有多貴重，本王都會為民伸冤、整肅朝堂！”

&esp;&esp;百姓抬頭看他，有人高聲問：“如果他的官職，比楚王殿下還高呢？如果他的身份，比殿下還要貴重呢？”

&esp;&esp;李策沉默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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