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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府官搖搖頭。

&esp;&esp;李璋嘲笑道：“工藝不變，無非是因為那些材料。礦石成分、雜質多少，甚至是土。李策詭計多端，犯不著求到本王這裡。”

&esp;&esp;王府官點頭稱是，恭謹地退出去。

&esp;&esp;一直等在門口的隨從此時走進來，回稟道：“屬下查到些東西，跟軍器監有關。”

&esp;&esp;“說。”李璋開啟那本書，視線落在書頁中，漫不經心。

&esp;&esp;“軍器監王監正，有件事求到魏王那裡，魏王應下了。”

&esp;&esp;“什麼事？”

&esp;&esp;“家裡親戚在戶部做小吏，偷賣種子被抓。”

&esp;&esp;“什麼時候的事？”李璋抬眼看過去，神情冷厲。

&esp;&esp;“上個月。”隨從道，“還有，軍器監近日頻繁挪動軍械，更換庫房，說是趁著天暖，收拾整齊，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小的打聽了一圈，說是現如今就連他們自己，都常常走錯庫房。”

&esp;&esp;李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esp;&esp;“小人多作怪，”他搖頭道，“讓他們折騰。”

&esp;&esp;明日之後，一切將成定局。

&esp;&esp;那個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李琛，還能改天換地嗎？

&esp;&esp;這一晚，大唐皇帝也沒有睡意。

&esp;&esp;“高福。”

&esp;&esp;燈已經熄了多半，他還忍不住喚。

&esp;&esp;“奴婢在。”高福立刻走過來，輕輕拉起帳簾，緩聲道，“請聖上吩咐。”

&esp;&esp;“那丫頭怎麼樣了？”皇帝道，“這幾日也沒有她的訊息。”

&esp;&esp;無需皇帝明言，高福便知說的是誰。

&esp;&esp;“在家裡煉刀呢，”他笑道，“聖上給咱們大唐，選了個稱職的庫部郎中。”

&esp;&esp;“早知道讓她去梨花院編曲兒了，空閒也多些。”皇帝抱怨，想到葉嬌煉刀的模樣，又忍不住笑起來。

&esp;&esp;“明日冊封大典。”他輕聲嘆息。

&esp;&esp;“是，”高福道，“大唐國祚綿延，可喜可賀。”

&esp;&esp;皇帝沉沉點頭，半晌才道：“李琛呢？老實嗎？”

&esp;&esp;高福謹慎地回稟：“沒有什麼訊息。”

&esp;&esp;“最好是沒有。”皇帝的手重重拍在床欄上，“最好沒有。”

&esp;&esp;他不怒自威，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因為躺著，這句話像是在牙縫裡咬過。

&esp;&esp;大唐京都長安城以北，有一座小小的道觀。

&esp;&esp;道觀裡前幾日來了位道長，年約五十，卻已有仙風道骨之相。

&esp;&esp;他道號青雲，俗名葉羲。

&esp;&esp;葉羲每日卯時即起，卻並不參加早課，只是看著東邊緩緩落下的星辰，手指微動，不知在掐算著什麼。

&esp;&esp;這一日是大唐太子冊封大典，葉羲站在風中，清瘦的身影如道觀前的一棵青松。

&esp;&esp;他看著逐漸黯淡的星辰，唇角微動，平靜超然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擔憂。

&esp;&esp;“葉嬌，”他道，“三災九難十劫。”

&esp;&esp;三災九難十劫，是道家修行之人才需要經歷的劫難。

&esp;&esp;其中“雷、火、風”三災中的任一個，凡人都無法承受。

&esp;&esp;葉羲眉心微蹙，仔細向空中看去，然而那昭示劫難的星辰已經一閃而過，再也看不到。

&esp;&esp;他看向不遠處的京都，下意識邁步，卻又收回雙腳。

&esp;&esp;小小的道觀外，一枝桃花稀疏地開放。枝椏被風吹動，輕輕擦碰葉羲的衣角。

&esp;&esp;天意如此，不敢違抗。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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