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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還是你來審,我留點精力,跟大理寺那個老匹夫吵架。”
&esp;&esp;正如姜敏所料,兵部突然拿出脈案當作證據,最先慌的人是大理寺卿汪晨明。他快走幾步來到葉嬌身前,抬手道:“竟有這個東西嗎?之前東宮的人怎麼沒有送來?快讓本官看看。”
&esp;&esp;葉嬌攥緊脈案,不知該不該給他。
&esp;&esp;如果給了,會被發現問題。不給,又顯得她心虛。
&esp;&esp;這個時候,姜敏突然大喊道:“汪大人,你是在搶證據嗎?怎麼?要拿到你手裡,撕下來,趁我們不注意,吞到嘴裡,嚼碎了嚥下去?你請放心!真正的脈案不在這裡,這是摹本。”
&esp;&esp;葉嬌連忙把遞出去的手收回來,又後退半步,護住書冊,裝作一副怕汪大人吃下去的樣子。
&esp;&esp;汪晨明氣得嘴唇發抖,指著姜敏罵道:“豈有此理!本官審案多年,公正嚴明,從不會……”
&esp;&esp;“從不會吃證據嗎?”姜敏打斷對方,一本正經道,“那就只有你們家的茅廁知道了。”
&esp;&esp;朝堂之上提茅廁,失禮又不雅。御史臺各位官員聞言要上前駁斥,姜敏已經走過去,親自審問虎賁校尉王伯堂。
&esp;&esp;“十一月二十日後,你的確帶著兩輛馬車離開軍營,對外稱是戰事已完,告假回晉州探親。且西北軍在與吐蕃對戰時,各營常報臂張弩損毀丟失,你負責的營旅損毀最大。想必那些不是損毀,而是被你藏了起來。你自認可以瞞天過海,但是十一月二十日太子明明聲音嘶啞,你卻說他並無異常?王伯堂!你如此顛倒黑白、構陷儲君,是要罪誅九族嗎?”
&esp;&esp;“罪臣沒有!”慌亂間,王伯堂自辯道,“是我記錯了!記錯了!那日太子的確聲音嘶啞,營帳裡,營帳裡還熬著藥!但他還是說清楚了,說清楚了!”
&esp;&esp;姜敏搖著頭冷笑:“你說話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後語,是以為我們兵部,同大理寺一樣愚蠢好欺嗎?不怕告訴你,脈案只說太子肝火鬱積,倒沒提聲音沙啞。我們就是要試試,你到底有沒有記清楚。如今確定了,你這供詞,是可以隨便改啊。”
&esp;&esp;大理寺卿汪晨明臉一黑,渾身哆嗦差點站不住。
&esp;&esp;姜敏斜睨他一眼,負手走回去,沒忘了叫回葉嬌。
&esp;&esp;姜敏肅然抬袖,對御案上臉色陰晴不定的李琛施禮:“據查,兵部只王伯堂一人轉移軍械,並無旁人協助。王伯堂老家在晉陽城外,妻兒老小都住在那裡,聽說妻兒生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兵部原想把他們帶進京,但蒲州校尉攔路,一時有些麻煩。無論如何,微臣以為,此案定罪太子,為時尚早。”
&esp;&esp;李琛沉沉點頭。
&esp;&esp;其餘朝臣也附和:“聖上尚在病中,太子不能定罪。”
&esp;&esp;“案件未明瞭,還需再查。”
&esp;&esp;“臣附議。”
&esp;&esp;“臣也附議。”
&esp;&esp;大唐朝廷,緋紅衣袍擺動,闊袖前展,官帽整齊向前微伏。
&esp;&esp;人心已定。
&esp;&esp;李琛只得起身道:“兵部審得細緻,此案的確不能倉促定案。擇日再審再議吧。”
&esp;&esp;回到府中,原本溫文爾雅的李琛,踢倒了一張方几。
&esp;&esp;“明明要成了!”他心有不甘道,“事已至此,只能破釜沉舟!”
&esp;&esp;“魏王殿下,”趕來的老臣國子祭酒魯逸卻不答應,“不可,不可,尚未準備妥當。”
&esp;&esp;“不瞞魯大人,”魏王道,“本王原本就做了兩手準備。”
&esp;&esp;這裡不成,還有晉州。
&esp;&esp;……
&esp;&esp; 你可知罪
&esp;&esp;國子監祭酒魯逸,年近花甲卻精神矍鑠,雖然官職不高,但因為掌大學之法與教學考試,故而門生遍天下。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教書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