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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哪個女官?”李琛偏過頭,眼神警惕。
&esp;&esp;“姓杜,”小陳子道,“皇后很喜歡她。”
&esp;&esp;李琛點頭:“杜瀟然,你打聽出什麼?”
&esp;&esp;“杜瀟然說,”小陳子戰戰兢兢,垂下頭,“她說那日聖上剛剛責罰過趙王,原本也沒有氣到病倒,但是有內探來報,說魏王殿下您……您勾結吐蕃公主格桑梅朵,收買人心妄圖賣國謀逆,聖上才氣到吐血昏迷。”
&esp;&esp;今日的 他的愛巢
&esp;&esp;這個小內侍,他說什麼?
&esp;&esp;李琛只覺得頭暈目眩,耳邊隆隆,他的心像被陽光逼退的陰影,恨不能躲進溝壑中去。
&esp;&esp;內侍說皇帝知道自己同格桑梅朵勾結?
&esp;&esp;說皇帝吐血昏倒,是因為自己?
&esp;&esp;可是,可是在那之後,皇帝冊封太子,讓李策輔佐,並沒有責罰過他。
&esp;&esp;再後來,他同格桑梅朵策劃出晉州弓弩案,皇帝幽禁太子,命李策去晉州查案,而整個皇城,都交到了他的手裡。
&esp;&esp;皇帝明明倚重他,讓他監國理政,怎麼是被他氣病的呢?怎麼會知道他和格桑梅朵……
&esp;&esp;比李琛臉色更白的,是魯逸。
&esp;&esp;“吐蕃使團?格桑梅朵?”他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胸肺不至於因為氣憤爆炸。
&esp;&esp;禁軍已經退到一邊,稟告過這件事的小內侍臉色灰白,跪在地上。
&esp;&esp;魯逸緊盯李琛的眼睛,見他不答,問道:“這些事,淑妃娘娘知道嗎?”
&esp;&esp;自然是知道。
&esp;&esp;母親說了,要他不擇手段。
&esp;&esp;既然不擇手段,當然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力量,謀求皇位。
&esp;&esp;可現在皇帝知道了,怎麼辦?更何況白泛兮去了晉州,萬一查出弓弩案是栽贓陷害,進而查出殺囚也是他做的,查出他為了讓晉州大亂,進一步誣陷太子……
&esp;&esp;有很長時間,李琛都需要剋制自己,才不會發抖。
&esp;&esp;起風了。
&esp;&esp;風吹動他的額頭,清晨的涼意讓李琛驟然清醒。
&esp;&esp;“母妃知道,”他低聲回答魯逸,“母妃會協助本王。”
&esp;&esp;“協助你做什麼?”魯逸胖嘟嘟的身子似乎一瞬間收縮,整個人矮小困惑,有些不甘,又絕望道,“你現在就進去,進去向聖上請罪,說你是被格桑梅朵迷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李瓏策劃先陳王謀反案,聖上也只是把他幽禁起來。有族人為你求情,我們會求聖上給你個封地,離京就藩。”
&esp;&esp;這是緊張混亂之時,魯逸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esp;&esp;他不能保證皇帝會饒了李琛,但他不希望李琛愚蠢地,拉著魯氏一族,全部陪葬。
&esp;&esp;“不。”
&esp;&esp;李琛的身體不再搖晃,他站得很直,臉上的血色褪去,露出屬於皇子的桀驁。
&esp;&esp;“父皇饒恕李瓏,是因為他原本就不在乎先陳王的死活。但是李璋不一樣,父皇偏愛他!”他緩緩搖頭,每搖一次,都更堅決,“我們距離成功,只差一步。事情已經敗露,父皇不會再治罪太子。在這裡跪地請罪然後被囚禁終身?魯伯,我寧肯死。”
&esp;&esp;他喚魯逸魯伯,按照族中的輩分。
&esp;&esp;“魯伯怎麼選擇,本王不會干涉。但是今日,我不會放棄。”李琛彷彿站在幽冥地獄中,唯一爬出煎熬的機會,便是拼死一搏。
&esp;&esp;魯逸上前一步,嘴唇顫抖雙手去抓李琛,被他抬袖躲開。
&esp;&esp;“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李琛揚聲道,“來人!”
&esp;&esp;禁軍聽命上前。
&esp;&esp;“爾等把守南薰殿,保護聖上,無論是誰,一律禁止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