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老了十歲。

&esp;&esp;葉夫人和馮劫再也不敢多等，他們從兩邊包抄，抓住葉羲的雙臂，把他拉下崖邊。

&esp;&esp;“你忘了什麼？我幫你想想。”葉夫人問。

&esp;&esp;葉羲看著她，怔怔許久，才似魂魄歸體，長嘆一聲，眼角淚光閃爍。

&esp;&esp;“我忘了那些術法，忘了六十四卦、紫薇斗數，忘了四柱命相、六柱風水。我不僅是忘了，我抬頭看天，天空無一物。低頭看地，地只是層層黃土。我失去了與天地溝通的能力。”他茫然無措，神情灰敗。

&esp;&esp;“失去就失去了，有什麼關係？”葉夫人沉聲道。

&esp;&esp;“妍微，”葉羲頹然道，“我也曾覺得，失去便失去，奪走便奪走，那是無所謂的事。可如今嬌嬌又遇難事，我以後，幫不上他們的忙，無用了！”

&esp;&esp;他原本以為自己雖然出家修道，卻時刻關注著家裡的情況。用心修行，未來也能助子女一臂之力。

&esp;&esp;可如今他不再能占卜推演，幫不上孩子們了。

&esp;&esp;“葉羲！”葉夫人厲聲打斷葉羲的話，“什麼叫你無用了？雖然你離家修行也有苦衷，但孩子們從小到大，需要的不是他們的父親多有能耐，而是他們的父親就在身邊。你在，他們有父親，平日管教他們讀書識字，除夕給他們發壓歲錢，他們錯了你罵，他們乖，你張羅一桌酒菜。他們出門去，心裡知道自己有家，家裡有父親母親，就是你最大的作用。”

&esp;&esp;葉羲在風中站了許久，通紅的眼睛眨了眨，偷偷抹去淚水。

&esp;&esp;“好。”他動容道，“就讓我做無用的父親吧。不過，他們都幾歲了，還發壓歲錢嗎？你也太慣著他們了！”

&esp;&esp;葉夫人哈哈大笑，挽住丈夫的手臂，下山去。

&esp;&esp;他們沒走幾步，便見從山底到山腰，綿延移動著數不清的火把。

&esp;&esp;是他們的孩子來尋找父母了。

&esp;&esp;葉長庚走在最前面，裴茉、葉嬌和葉柔相互攙扶，而李策和白羨魚走在最後面，正低聲說話。

&esp;&esp;“看！”葉夫人很驕傲，“都是咱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