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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殿外重回平靜，皇帝問道：“你皇祖母把事情說清楚了嗎？”

&esp;&esp;皇帝看著皇后發狂，沒有阻止也沒有同情，面上只有淡淡的疲憊和冷漠。

&esp;&esp;“說清楚了，”李璟垂頭道，“是皇祖母那裡留了先太子和父皇的禮服，錯送到兒臣府裡了。”

&esp;&esp;太后把長公主構陷趙王的事，攬到了自己身上。

&esp;&esp;“即便如此，”皇帝道，“朕也要罰沒你一年的俸祿。”

&esp;&esp;“兒臣遵命。”李璟悶聲道。

&esp;&esp;葉嬌在他身邊，向皇帝討要道：“那趙王府抄走的家產，可以還回來嗎？”

&esp;&esp;皇帝氣極反笑，無奈地微微搖頭。

&esp;&esp;此時殿門開了，長公主和李策一起，扶著太后走出來。

&esp;&esp;……

&esp;&esp; 放開我妻

&esp;&esp;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正灑滿大明宮。

&esp;&esp;他們面朝晚霞站立，身上用金絲銀線繡成的吉祥紋飾熠熠閃光，可那光輝一瞬即逝。

&esp;&esp;夕陽西沉，四周暗下來，宮燈驟亮，給地面留下淺淺的暗影。

&esp;&esp;長公主李嫻雅眼角溼潤微微低頭，在太后的示意下走到皇帝面前，拎裙跪地，叩首道：“臣妹有罪。十多年來怨恨蓄積，心腸敗壞，以至釀成滔天大禍。臣妹自請削去長公主爵位，貶斥為民，入道觀修行、贖罪度己。”

&esp;&esp;這也是太后娘娘的安排。

&esp;&esp;太后從興慶宮的私庫中拿出銀兩，替長公主賠償了此次大火的損失。

&esp;&esp;柔和的宮燈旁，皇帝不像以前那樣不怒自威、令人畏懼。

&esp;&esp;他詢問道：“嫻雅，朕且問你，你殺皇后，只是為了復仇嗎？”

&esp;&esp;李嫻雅垂頭不語。

&esp;&esp;“朕還記得，”皇帝緩緩道，“當初你在中書擬旨，先帝對你讚賞有加。只是後來朕不曾重用你，不把權力分給你。你怨皇后，也怨朕吧？”

&esp;&esp;“臣妹不敢。”李嫻雅眼含熱淚道，“臣妹只是怨自己是女兒家罷了。”

&esp;&esp;她是女兒家，她的丈夫是駙馬，他們夫妻都不能在朝中擔任要職。她想像前朝公主那般施展抱負，可皇帝多疑又陰冷，絕不容她染指朝事。

&esp;&esp;皇帝沒有攙扶李嫻雅，也沒有說什麼寬恕的話。

&esp;&esp;他的語氣依舊冰冷威嚴。

&esp;&esp;“朕同意母后的安排。朕還想告訴你，雖然嚴從錚如今是駙馬，但朕仍打算重用他。”

&esp;&esp;李嫻雅驚愕地看著皇帝，難以相信皇帝竟然做出了改變。

&esp;&esp;“朕有時候想想，”皇帝嘆息道，“有生之年能再次看到皇家和睦，便是幸事了。”

&esp;&esp;他說著看向李策，道：“怎麼罰你？”

&esp;&esp;李策道：“聽憑父皇懲處。”

&esp;&esp;可太后擺了擺手。

&esp;&esp;“先有李瓏李璋，後有李琛或者李璨，皇子中，哪個沒有自己的訊息門路呢？可其他人都是為了爭權奪利，楚王卻只是為了自保，為了救助兄長。哀家以為，小懲即可，莫要傷了父子親情。”

&esp;&esp;皇帝對李策冷哼一聲，看起來竟比對待其他人還要嚴苛些。

&esp;&esp;“回去治病吧。”他道，“削去你一年的俸祿。”

&esp;&esp;李策跪地認罰，眼中流動溫情。這一刻，突然想同皇帝坦白九嵕山的事，說起他起家銀子的來處。

&esp;&esp;但皇帝沒有問。

&esp;&esp;他攙著太后的手臂，同她一起走回宮殿。

&esp;&esp;李璟沒有跟過去。

&esp;&esp;自從皇后被內侍拖走，他便站在臺階下，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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