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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兵行險著，是為母復仇。

&esp;&esp;到底是誰掉入誰的陷阱，想必如今閻季德已經想明白了。

&esp;&esp;李策神情不變，只輕輕吐出一口氣道：“王兄遠在千里之外，他做的那些事，又怎麼會知道呢？”

&esp;&esp;但是順嬪瘋傻時，你是在京都的，你知道。

&esp;&esp;但你沒有揭發，而是選擇扶閻季德上位，同他結黨營私。

&esp;&esp;不知道李璋有沒有聽懂李策話裡的深意，他又提起百里曦。

&esp;&esp;“還有百里曦，”李璋道，“為兄在書院時，的確曾受教於他。但為兄不知，他如今竟蠢到誣陷安國公府，妄圖阻止和議了。”

&esp;&esp;李璋的聲音裡飽含憤懣，看來的確氣得不輕。

&esp;&esp;“人心是會變的。”李策簡短道。

&esp;&esp;李璋點頭表示認同。

&esp;&esp;他抬起手拍了拍李策的肩膀。

&esp;&esp;“咱們兄弟不會變，祝楚王府早日建成，你好跟葉小姐琴瑟和鳴。”

&esp;&esp;李璋說完邁步離開。

&esp;&esp;他相信李策能聽懂自己的話。

&esp;&esp;回京前，李璋已經聽說，皇帝提了好幾次，要把葉嬌賜給他做側妃。他如今讓給李策，希望能撫平李策心中的憤怒。

&esp;&esp;天底下的女人都差不多，沒必要因為葉嬌，同李策置氣。

&esp;&esp;長安城還是那麼繁華熱鬧，夜晚的大明宮燃起燈火，宛如空中樓閣。李璋乘坐馬車回家去，一路上沒有心情欣賞美景。

&esp;&esp;他拿著那根珠釵，面無表情端詳良久，要丟擲窗外，又收回來，把它隨手塞進書冊中。

&esp;&esp;那本書被葉嬌踩了一腳，書皮已經髒了。

&esp;&esp;髒了的書，他是不會再看的。

&esp;&esp;馬車駛入晉王府，管事迎出來，孩子們迎出來，王妃迎出來。

&esp;&esp;李璋把最小的孩子抱進懷裡，捏了捏孩子的臉蛋。

&esp;&esp;“府中一切還好嗎？”李璋問。

&esp;&esp;“都好，”王妃說完又看了一眼後院，低聲道，“側妃跪在院門外，想要求見王爺。”

&esp;&esp;側妃，閻季德的女兒，閻氏。

&esp;&esp;李璋半蹲下來，和另外一個孩子額頭相抵，逗著孩子，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王妃的話。

&esp;&esp;過了許久，他才涼涼道：“天冷，讓她到寢殿等著吧。”

&esp;&esp;……

&esp;&esp; 要封太子

&esp;&esp;閻氏雖然生在將門世家，但她性子柔軟，一雙大眼睛裡常常露出無辜和委屈，眼簾低垂、睫毛微顫，看起來頗有些楚楚可憐。

&esp;&esp;奶孃已經來傳話，說晉王殿下心情好，怕她凍著，準她到寢殿等候。但閻氏還是跪在院門處，沒有走。

&esp;&esp;她希望自己在冰雪初融的石板上多跪一會兒，能得到晉王的憐憫。

&esp;&esp;男人的憐憫和心疼是無價之寶，可以換來他們原本不肯給的東西。

&esp;&esp;比如對她母族的饒恕。

&esp;&esp;比如她父親的性命和前程。

&esp;&esp;晉王李璋考問完孩子的功課，才來到側妃居住的院落。

&esp;&esp;這是個三進小院，除了有單獨的寢殿，還有一處小廚房。為了閻氏的口味，專門請了許州的廚娘。

&esp;&esp;因為閻季德獲罪，這些伺候閻氏的人，頗有些戰戰兢兢。

&esp;&esp;李璋邁入院落，見閻氏跪在院門口恭候，奶孃和丫頭跪在她身後勸說，但閻氏泫然欲泣，執意不肯起身。

&esp;&esp;“你們都下去吧。”李璋溫和地屏退奴婢，又看向院落其他奴僕雜役，“都出去。”

&esp;&esp;僕從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