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麼油水？”劉硯頓時劍眉倒豎，板著臉訓斥下屬，“在朝為官，上為皇恩，下為百姓，大唐百官，無不克己奉公，有一心撈油水的嗎？”

&esp;&esp;劉硯說話很快，吐沫星子差點噴到白羨魚臉上。白羨魚往後避了避，用手擋住粥碗，一臉無辜。

&esp;&esp;無不克己奉公？

&esp;&esp;大人這麼說，你自己信嗎？

&esp;&esp;劉硯罵完，自己也覺得有些誇張。

&esp;&esp;他搖頭道：“你知道庫部是肥差，別人不知道嗎？原先的庫部郎中，是晉王遠赴西部驅逐吐蕃時，特地調任的。還有，兵部除了姜侍郎，人人都是火爆性子。她一個姑娘家……”

&esp;&esp;劉硯竟有些說不下去，眼中萬般擔憂。

&esp;&esp;白羨魚嘟囔著提醒道：“她雖是姑娘，也很火爆啊。”

&esp;&esp;火爆到一日之內毆打兩位皇子還能升職，兵部有人敢比她更火爆嗎？

&esp;&esp;“更何況，”白羨魚道，“她哥不是也在兵部嗎？”

&esp;&esp;“很快就不在了，”劉硯的訊息顯然比白羨魚靈通，“聖上調葉將軍去工部做水部郎中，從五品上，調令已經送達。”

&esp;&esp;劉硯收起芥菜壇，嘆道：“可惜本官去年考績雖為‘上中’，但職務不變。若不然……”

&esp;&esp;白羨魚驚訝地看著劉硯，匪夷所思道：“若不然大人還準備去兵部護著她嗎？大人您一個文官，到了兵部，還不被他們吃了？”

&esp;&esp;“你不懂，”劉硯道，“本官同令尊曾有數面之緣，你啊……你留守在京中，真不如跟著他到劍南道去。‘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有兵部的諸位大人在，文官才能協助國君，治理天下。”

&esp;&esp;“家父快回來了。”雖然不懂劉硯的意思，但白羨魚挺高興。

&esp;&esp;“回來好，”劉硯起身道，“頤養天年。”

&esp;&esp;他說著招呼跑堂結賬，白羨魚沒有搶著付。兩個銅板而已，府尹大人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