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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不是火團，不是篝火，不是星塵，她是濃雲遮不住的光，是刀槍劍戟最鋒利處，震懾千軍的光芒。

&esp;&esp;能記得他擅用飛刀。

&esp;&esp;能借用夕陽晃眼的戲法，讓他自傷。

&esp;&esp;這個女人，不容小覷。

&esp;&esp;魏王呆呆地站著，忍受葉嬌三拳帶來的傷痛，忍受輸在她手裡的屈辱，一向溫文爾雅的魏王，用了許久平復情緒。

&esp;&esp;直到內侍撤走屏風，他才晃過神道：“本王……多謝武侯長。”

&esp;&esp;“承讓。”葉嬌坦然施禮，又轉身面向帝后，等待詢問。

&esp;&esp;“朕看明白了，”皇帝不怒自威道，“葉卿用三拳，引魏王使用飛刀技法；又用夕陽，影響他的視線。所以他甩出飛刀，若被掉落的飛刀刺傷，便是自傷。”

&esp;&esp;“本宮也看明白了，”皇后道，“不過葉小姐在晉王府同晉王切磋時，應該沒有夕陽。那麼，也是用的陽光嗎？”

&esp;&esp;葉嬌不由得有些煩惱。

&esp;&esp;都怪李策讓她順著晉王的意思，如今這樣，怎麼圓？

&esp;&esp;好在皇帝回答了皇后的話。

&esp;&esp;“兵者，詭道也。能用陽光，便能用別的技法。朕看著這些孩子們，年節不忘提升武藝，又兄友弟恭、和睦友愛，便覺得寬慰。皇后關愛孩子們，也要學會放手，讓他們施展拳腳啊。”

&esp;&esp;這是在安撫葉嬌，也是在敲打皇后。

&esp;&esp;想必皇帝已經明白，皇后此行，就是來告狀的。

&esp;&esp;皇后低聲稱是，魏王告退，葉嬌正要離開，皇帝卻喚住了她。

&esp;&esp;“葉卿，”他揚聲道，“朕要到紫宸殿去，你跟著轎輦，朕有話問你。”

&esp;&esp;葉嬌跪地領旨，心中卻忐忑不安。

&esp;&esp;皇帝要問什麼？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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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葉嬌厲害

&esp;&esp;大唐宮廷有七種輦車，皇帝今日乘坐小輕輦。

&esp;&esp;高舉的華蓋遮擋薄薄的夕陽，最後一絲餘暉把大殿的屋簷染成金色，也切出清晰的明暗線。

&esp;&esp;葉嬌緊跟步輦向前走去，皇帝居高臨下，眯眼看著天邊的晚霞，忽然問道：“葉卿一日之內痛打朕的兩個兒子，過癮嗎？”

&esp;&esp;這聲音不輕不重，卻讓人心神俱顫。

&esp;&esp;葉嬌“撲通”一聲跪地，惶恐道：“微臣有罪。”

&esp;&esp;剛才不是皇帝自己說，是兵者詭道，是他們自傷嗎？

&esp;&esp;怎麼這麼快就變臉了？

&esp;&esp;等轎輦停下，皇帝已經距離葉嬌四五步。

&esp;&esp;他在轎輦上轉過身，費勁兒地低頭瞅著葉嬌，喚道：“讓你跟著輦車，怎麼還掉隊呢？”

&esp;&esp;葉嬌只好又起身，戰戰兢兢走近。

&esp;&esp;皇帝已經靠在轎輦引枕上，眼神清潤溫和，像勘破了什麼秘密般，笑道：“晉王不擅武藝，也厭惡逞兇鬥狠，怎麼會找你切磋呢？而且朕讓你跟魏王演練時，你分明很開心，打那幾拳，洩憤一般……你啊——”

&esp;&esp;他抬起手，明亮的玉扳指敲向葉嬌的額頭。

&esp;&esp;葉嬌下意識要向後躲，皇帝挺生氣。

&esp;&esp;“你還躲？打了朕的兒子，還不能讓朕也出出氣？”

&esp;&esp;葉嬌只好又把頭靠過來，而皇帝只是輕輕點了點她，微涼的玉扳指在她額頭一觸即回，嘆息道：“你不是胡鬧的人，這些事，是因為小九嗎？”

&esp;&esp;小九，楚王李策。

&esp;&esp;葉嬌想起昏迷多日的李策，想起他斷裂的肩胛骨，想起他淤血太多高燒不退，突然便委屈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