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回稟聖上，”葉嬌在一旁道，“是微臣糊的。”

&esp;&esp;皇帝的視線挪到葉嬌臉上。

&esp;&esp;怎麼壞事總有你？

&esp;&esp;皇帝腹誹道：“你們才該去洗洗，去打一盆熱水來，朕來為順嬪淨面。”

&esp;&esp;含棠殿的下人高興得要跳起來，他們亂糟糟地奔出去，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

&esp;&esp;雙手浸入溫水，洗乾淨泥垢，皇帝才發現順嬪手上有傷。

&esp;&esp;又喚太醫進來塗藥。

&esp;&esp;“你能醫好順嬪，”皇帝仍難掩激動道，“朕重重有賞。”

&esp;&esp;“微臣愧不敢當，”太醫汗顏道，“是葉武侯長的主意好。微臣已為順嬪搭過脈，雖仍有脾胃不和之類的小症，但真氣已聚、經絡暫通、肝淤疏洩，痰迷之症緩解。再調養些時日，順嬪娘娘便能大好了。”

&esp;&esp;“葉嬌的主意？”皇帝挑眉道，“朕只聽說她在刨地。”

&esp;&esp;瞧瞧那個大深坑，她必然還有幫手。

&esp;&esp;太醫跪地道：“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葉武侯長玲瓏剔透，微臣不能及也。”

&esp;&esp;太醫當下便把順嬪如何暴躁，葉嬌怎麼借農具，如何引導順嬪認出楚王的事講了。

&esp;&esp;皇帝聽得頻頻點頭，只恨自己當時不在現場。

&esp;&esp;都怪戶部那些朝臣太囉嗦，每句話都在拖時長，唯恐顯得他們做事少。

&esp;&esp;見太醫一臉羞愧，心情大好的皇帝沒忘了安撫幾句。

&esp;&esp;“今日雖葉卿有功，但順嬪瘋傻八年身體康健，也有你悉心調理的功勞。朕仍舊有賞。”

&esp;&esp;太醫謝恩離開，內侍送來新的熱水，宮婢擰乾手巾，皇帝接過去。

&esp;&esp;他耐心地擦拭順嬪臉上的淚水，撫掉她頭上的泥土，見順嬪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嘆道：“八年了，朕可老了嗎？”

&esp;&esp;順嬪只是笑。

&esp;&esp;她說話仍不流利，每一句都需要斟酌許久，才能開口。

&esp;&esp;“聖上英武不凡，治理——江山，養育兒女，聖上——辛苦——了。”

&esp;&esp;“朕不辛苦，”皇帝道，“朕開心。你見到小九了嗎？他長大了，二十一歲，他旁邊那個姑娘葉嬌，是朕給他找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