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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正在往外走,手裡拿著幾塊桃酥,一面走,一面往油紙袋裡裝。
&esp;&esp;見到李策,白羨魚笑道:“楚王殿下,我就不在這裡用飯了,打包些果子回去。”
&esp;&esp;沒見過探病還帶吃食回去的。
&esp;&esp;但李策只是笑了笑道:“你喜歡這個,何不多裝些?”
&esp;&esp;“這些就夠了!”白羨魚笑眯眯的,“家母吃齋,過午不食,我用這個墊一墊肚子,今晚這頓也就打發了。”
&esp;&esp;“留下用飯吧。”李策留他。
&esp;&esp;“不了,”白羨魚揚起眉毛,“武侯長病著,咱們得打起精神,把活兒幹好。”
&esp;&esp;他說著從門房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往城門方向去了。
&esp;&esp;李策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今日的白羨魚,似乎跟往日不太一樣,突然勤勤懇懇起來。
&esp;&esp;大唐的男兒郎,都該如此朝氣蓬勃。
&esp;&esp;葉嬌的小院落依舊很熱鬧。
&esp;&esp;魏王妃和趙王妃先後誇獎過對方的妝容、衣服、鞋子、奴婢甚至孃家父母兄弟,總算停下來。
&esp;&esp;然而兩個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esp;&esp;崔錦兒不走,是要等待李璟。
&esp;&esp;嚴霜序不走,似乎是有話要對葉嬌說。
&esp;&esp;葉嬌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有點擔心屋子裡的李璟有沒有尿急。
&esp;&esp;“兩位王妃,”她想了想,提議道,“我們一起到前廳去吧,今晚務必請在這裡用飯。”
&esp;&esp;聽到葉嬌這麼說,嚴霜序便起身告辭,說府中有客,不能在外用飯。
&esp;&esp;崔錦兒站在原地屈膝施禮送別,葉嬌陪著嚴霜序,向外走到垂花門。
&esp;&esp;終於方便說話,嚴霜序牽住葉嬌的手,聲音溫婉柔和。
&esp;&esp;“嬌嬌……我常想起年少時候,我們在一起看桃花、賞月亮,親近信任,把對方當親姐妹。後來我嫁入王府,家事繁瑣,精力不夠,跟你疏遠了。”
&esp;&esp;“沒有,”葉嬌用力捏了捏對方,寬慰嚴霜序,“只要繼續常來往,就不會疏遠。”
&esp;&esp;“你說的對,”嚴霜序輕輕舒了一口氣,“眼下國公府越來越好,我真為你高興。”
&esp;&esp;她們已經走到垂花門下,嚴霜序停下腳步,抬起胳膊擁住葉嬌。葉嬌有些僵硬地站定,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迷惑,不知該怎麼做。
&esp;&esp;下意識地,葉嬌伸出手臂,拍了拍嚴霜序的後背。
&esp;&esp;“嚴姐姐,”她終於像幾年前那樣稱呼對方,“保重身體。”
&esp;&esp;“你放心。”嚴霜序鬆開葉嬌,笑著同她揮手再見。
&esp;&esp;嚴霜序的馬車同另一輛馬車擦肩而過,那輛馬車前面掛著一盞白色的燈籠,遠遠地停在坊街裡。
&esp;&esp;舒文從車上跳下來。
&esp;&esp;她身穿月白長裙,裹著一件白底繡椿樹枝椏大襖,往人群裡一站,便知道是有孝在身。
&esp;&esp;雖然穿得很厚,但遠遠看,還是覺得清減許多。
&esp;&esp;馬車停得遠,舒文走到安國公府門口,親自把木匣交到門房手裡,人卻沒有進去。
&esp;&esp;“告訴你們家二小姐,”她清聲道,“就說長公主府來過人,送了幾支山參給小姐補養。”
&esp;&esp;聽說對方是長公主府上的,門房連忙施禮道:“請小姐去用茶。”
&esp;&esp;“不必了,”舒文道,“不方便。”
&esp;&esp;雖說皇帝恩赦她不必守孝三年,但舒文唯恐給葉嬌帶去晦氣。她的心意送到,人便可以走了。
&esp;&esp;舒文說著轉身,聽到一聲馬嘶,一匹黑馬在她面前停下。馬上的人身穿藍色戎服,胸口繡虎形紋路,尖頭長靴踩在馬鐙上,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