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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是找王妃的,”嬤嬤道,“是找王爺。”
&esp;&esp;嚴霜序的心中便有些惴惴。
&esp;&esp;找王爺啊……這京都的女人,真是越來越不守規矩了。
&esp;&esp;除了女人能做官以外,聽說聖上還特許長公主的女兒不必守孝三年,說是守三個月,盡一盡孝心,就服侍母親吧。
&esp;&esp;不過這件事對嚴府倒是好事,不用守孝,舒文和嚴從錚的婚事,說不定會有眉目。
&esp;&esp;嚴霜序向門外走了兩步,臉色忽然有些僵硬。
&esp;&esp;她站定身子,回頭對嬤嬤道:“既然是找王爺,又何必說給我聽?魏王府不需要嚼舌根的婦人,以後再不許這樣!”
&esp;&esp;嬤嬤原本正恭送王妃出門,被這句疾言厲色的訓斥驚得渾身發抖,立刻跪倒在地。
&esp;&esp;“老奴再也不敢了。”她臉色通紅,為自己的魯莽後悔不迭。
&esp;&esp;嚴霜序邁步出去,走出角門時,果然與一個女人擦肩而過。
&esp;&esp;那女人身穿異族服飾,胸前戴著金項圈,長得妖冶動人,讓嚴霜序分花拂柳般的腳步,有些慌亂。
&esp;&esp;她剋制著自己想與對方攀談的衝動,在遮擋面容的冪籬下,徑直向外走去。
&esp;&esp;那女人倒是看了嚴霜序一眼,目光無遮無攔,不過很快便跟隨管事,向前廳方向走去。
&esp;&esp;誰啊?
&esp;&esp;嚴霜序低頭步入馬車。
&esp;&esp;是王妃吧?
&esp;&esp;那位走到前廳的女人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嚴霜序的身份。
&esp;&esp;她抬起頭,看向魏王前廳的匾額。
&esp;&esp;那匾額紅底黑字,只有“洞然”二字。
&esp;&esp;洞然,則明亮通透、心底坦白磊落。
&esp;&esp;這是大唐的兩個好字。
&esp;&esp;“公主殿下,”魏王李琛親自迎出來,滿臉堆笑,“您肯光臨寒舍,本王受寵若驚啊。”
&esp;&esp;格桑梅朵嫵媚的丹鳳眼露出笑,從容自若走進去。
&esp;&esp;“今日是個好天氣,你可別嫌本宮拜會過別人,才來魏王府。”她略顯俏皮道。
&esp;&esp;葉長庚說得對,一連兩日,都是好天氣。陽光和暖,流雲消散,樹枝的陰影淺淺地印在地上,即便穿得薄,也不覺得冷。
&esp;&esp;“豈敢豈敢。”李琛略顯忙亂地吩咐下人煮茶。
&esp;&esp;這種忙亂剛剛好,既能顯得對客人在意,又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笨拙。
&esp;&esp;露拙,則讓人放鬆警惕。
&esp;&esp;格桑梅朵看著李琛,覺得他可能是自己今日拜訪的皇子中,最讓人舒服輕鬆的。
&esp;&esp;他是個聰明人。
&esp;&esp;不像葉長庚,真誠得有些憨傻。
&esp;&esp;一道道訊息傳出來,很快,晉王李璋便清楚了昨日的來龍去脈。
&esp;&esp;早朝時提報各部花費,兵部超支嚴重,但已經解釋過,是因為吐蕃戰役的緣故。
&esp;&esp;皇帝當時沒有生氣,只說讓兵部把詳細清單交戶部核批。
&esp;&esp;早朝時間太久,皇帝有些累。
&esp;&esp;這之後魏王李琛去過紫宸殿,給皇帝按了一陣子腿,便退下了。
&esp;&esp;再後來,就是皇帝命宰相暫緩立儲事宜。
&esp;&esp;“會不會是因為魏王?”幾位朝臣聚集在晉王府中,揣測道。
&esp;&esp;“魏王哪有那個本事?”別的朝臣駁斥,“依我看,更可能是因為超支的事。”
&esp;&esp;“打仗,哪有不花錢的?”一位朝臣氣哼哼道,又抬頭去看李璋的臉色。
&esp;&esp;晉王李璋端坐在前廳主位,沒有飲酒,面上雖無笑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