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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為誣陷安國公府同吐蕃勾結，百里曦已經在死牢裡待了一個多月。

&esp;&esp;他的家產被抄沒，家人流放出京，親朋好友避之唯恐不及，故而沒有人來探望他。

&esp;&esp;但百里曦常常豎著耳朵聽風聲，想聽到晉王李璋的訊息。

&esp;&esp;終於，有新下獄的罪官說，李璋回京了。

&esp;&esp;又有人說聖上正在議儲。

&esp;&esp;過不多久，又說冊立太子的事又不談了。

&esp;&esp;百里曦不敢主動打聽，在寢食難安中，他等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sp;&esp;那人身穿連帽大氅，遮擋住風姿偉岸的身形，站在牢門外，對百里曦道：“老師。”

&esp;&esp;百里曦的淚水傾瀉而出，他搖晃著，握住了冰涼的牢門。

&esp;&esp;“殿下……”

&esp;&esp;晉王李璋俯身把食匣開啟，從裡面拿出一樣一樣吃食。

&esp;&esp;那些飯菜是新做的，冒著熱氣。

&esp;&esp;然而百里曦沒有食慾。

&esp;&esp;他急切地詢問道：“為什麼沒有冊立太子？出什麼事了？是罪臣連累了殿下嗎？”

&esp;&esp;李璋抬起頭，冰涼的眼眸中露出睥睨天下的光芒。

&esp;&esp;“沒有人能連累本王，”他生硬道，“我來這裡，是要問老師一件事。”

&esp;&esp;“什麼？”百里曦問。

&esp;&esp;他神情激動，希望自己能夠幫上李璋的忙。

&esp;&esp;李璋把最後一碟菜拿出來，問道：“李琛和李策，誰擋在本王身前？”

&esp;&esp;是誰，最有可能改變了皇帝冊立太子的想法？

&esp;&esp;不會吧？

&esp;&esp;短短半年，兩個無足輕重的庶子，已經羽翼豐滿到這種程度。

&esp;&esp;……

&esp;&esp; 關我何事

&esp;&esp;陰暗的牢房裡，不知何處鑽來的風，吹動晉王李璋的大氅，吹散飯菜上的熱氣，吹進百里曦的心裡去，吹得他遍體生寒。

&esp;&esp;他的家人已經被流放去南方煙瘴之地，百里曦硬挺著心中那一縷志氣，日夜煎熬等待李璋。

&esp;&esp;他希望從李璋這裡，得到什麼安慰，或者，承諾。

&esp;&esp;畢竟百里曦以為，自己之所以陷入這種境地，全是為了李璋。

&esp;&esp;他致力於吐蕃和大唐和議破裂，這樣李璋就能在軍中站穩腳跟。他甚至想辦法攀咬初露鋒芒的李策，以便為李璋掃清道路。

&esp;&esp;即便太子的位置非李璋莫屬，能多些助力，總是好的。

&esp;&esp;更何況還有軍需糧草，碰一碰，就是萬兩黃金。

&esp;&esp;但李璋站在百里曦面前，他的表情和語氣，都表明他沒有什麼感激或者憐憫，他甚至是，生氣了。

&esp;&esp;的確，離京短短半年，禁軍統領閻季德流放，御史中丞百里曦死罪，李璋可謂損失慘重。

&esp;&esp;他那麼自負，一定以為把自己弄進牢房的人，都是蠢透了。

&esp;&esp;百里曦靜靜看著李璋，眼中的光亮漸漸消失，一絲灰敗的頹氣，覆蓋他的臉頰。

&esp;&esp;他如今能做的，只是回答這最後一個問題嗎？

&esp;&esp;那便盡他所能吧。

&esp;&esp;“他們沒有人能擋殿下的路，”百里曦神思沉沉，恢復了往日幫李璋謀劃朝事的神色，“但他們有些長處，殿下也該知道。”

&esp;&esp;李璋抬眼看著他昔日的老師，略微收起桀驁，點頭道：“請老師明示。”

&esp;&esp;“聖上在意魏王李琛的孝心，”百里曦道，“本朝以孝治國，李琛數年來深藏不露，裝作一副愚笨的樣子，每日都到聖上那裡請安。甚至自學針灸推拿，為聖上緩解病痛。若他日聖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