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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嬌跪地叩頭，尚未說話，眼淚已經落在地板上。

&esp;&esp;“你這孩子，”皇帝撇嘴道，“哭什麼？朕還沒死呢。”

&esp;&esp;“聖上得的什麼病？”葉嬌連聲問，“太醫看過了嗎？用藥了嗎？好好吃藥了嗎？方劑、針灸、推拿都要試一試啊。”

&esp;&esp;皇帝被她逗笑，雖然笑得很輕，但總算不怎麼喘氣。青白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紅潤。

&esp;&esp;他示意高福把自己扶起來，靠在引枕上，看向葉嬌。

&esp;&esp;“朕聽說你進了宮，問起朕，便也想著見見你。怎麼樣？你來探病，帶禮物了嗎？”

&esp;&esp;皇帝的樣子，讓葉嬌想起李策病了時，也這麼示弱，纏著要禮物，要她陪。

&esp;&esp;這麼一想，葉嬌的鼻頭更添酸澀。喉嚨中堵著什麼，眼眶一瞬間溼潤。

&esp;&esp;她對皇帝的感情，有六分臣子對天下君主的忠誠敬畏，有四分被尊長呵護後的依賴敬重。

&esp;&esp;葉嬌從衣袖中拿出一本薄薄的書冊，雙手呈上。

&esp;&esp;“是哪位書法大家的新帖？”皇帝問。

&esp;&esp;“不是。”葉嬌左右看看，突然覺得窘迫。

&esp;&esp;皇帝又問：“是大興善寺又譯了新經？”

&esp;&esp;葉嬌乾脆把書冊收了回來，訕訕道：“算了，當微臣什麼都沒有準備吧。”

&esp;&esp;可高福已經走過來，雙手接過那本書，呈到皇帝面前。

&esp;&esp;葉嬌只好解釋道：“是京都最新的話本子，只公演過一遍的。微臣半買半搶讓他們賣了一份。想著聖上病著，或許會很無聊，不如聽人讀讀話本。心情好了，病好得也快。不是……不是什麼字帖，也不是經文。微臣沒有那個雅緻，微臣……膚淺得很。”

&esp;&esp;她可不是科舉入仕的，沒那麼有文化，做不到投其所好。

&esp;&esp;“嗯——”皇帝拖長聲音道，“雖不夠雅緻，但也是你的心意。朕忙於國事，恐無閒暇聽書了。”

&esp;&esp;葉嬌看向那本書，心說：要不你還給我？

&esp;&esp;但是葉嬌顯然不是高福察言觀色的物件。高福珍而重之地把話本收起來，放進一邊的書架。

&esp;&esp;收完禮物，皇帝開始關心葉嬌的婚事。

&esp;&esp;“朕聽說楚王府就差把傢俱安置好，暖暖房，就能住了。怎麼樣？你的嫁妝準備好了嗎？”

&esp;&esp;葉嬌微微垂頭，臉有些紅。

&esp;&esp;“嫁妝是家母、姐姐和兄長在安排，微臣忙於公務，還沒有問過。”

&esp;&esp;皇帝白了她一眼。

&esp;&esp;你是忙於公務嗎？你是忙著打朕的兒子吧？打完李璋打李琛，搞得現在朕有兩個兒子都在家躺著。

&esp;&esp;哦對了，李璟是他自己打的。怪不得葉嬌。

&esp;&esp;自從祭天之後，這京都就沒消停過。

&esp;&esp;想到這裡，皇帝輕咳一聲道：“有你父親的訊息嗎？”

&esp;&esp;女兒要成婚，那老傢伙不回來嗎？

&esp;&esp;“沒有。”葉嬌輕輕搖頭，失望的神色展露無疑。

&esp;&esp;“朕聽說趙王府住著的道長，便是你父親的徒弟。你想知道葉羲的訊息，可以問他。”皇帝溫聲道。

&esp;&esp;葉嬌心中微驚。

&esp;&esp;王遷山和她的淵源，葉嬌連家裡人都沒有講。怎麼皇帝知道得這麼清楚？

&esp;&esp;他不會是派人去聽人家的牆角吧？

&esp;&esp;想到這裡，葉嬌又對皇帝平添一分畏懼。

&esp;&esp;她垂頭道：“承蒙聖上掛念，微臣替家父拜謝聖上恩典。”

&esp;&esp;“葉卿莫要不開心，”皇帝察覺到葉嬌的心情，也像葉嬌問他那樣，問道，“你真的不開心？想父親了？有沒有寫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