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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名御廚已經被帶進來，唯唯諾諾道：“正是如此，卑職害怕酒水對不上賬目，心神恍惚，還因此切到了手。”

&esp;&esp;杜瀟然低著頭，身體麻木、神情錯愕，轉瞬間已忘了為自己辯解。

&esp;&esp;她的視線只能看到李璋垂在地上的衣袍。

&esp;&esp;玄青色的衣袍上繡著蟒，蟒有利爪，似扼住了她的咽喉。

&esp;&esp;“所以這一切，都是杜瀟然做的。”皇帝雖然在說杜瀟然，視線卻落在李璋頭上，“杜瀟然是皇后的女官，朕還需要繼續審嗎？”

&esp;&esp;這一聲詢問威嚴冷肅，殿內眾人頓時齊齊跪地。

&esp;&esp;皇后嘴唇顫抖，驚愕震怒地看著李璋。

&esp;&esp;她的兒子，她苦苦維護的兒子，竟然送來了扳倒她的證據？

&esp;&esp;皇后想像毆打李璟那樣，打李璋一個耳光。她已經上前兩步，卻如凝固般，沒有動作。

&esp;&esp;“回稟聖上，”杜瀟然的手指緊緊摳著地面，頹然道，“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心儀楚王殿下，因妒生恨，設計構陷楚王妃。與皇后娘娘無關。”

&esp;&esp;這是一個荒唐的原因。

&esp;&esp;信與不信，只看皇帝一人的心意。

&esp;&esp;“太子覺得呢？”皇帝問。

&esp;&esp;他在分析判斷。

&esp;&esp;分析太子是否同這件事有關，判斷太子還有沒有救。

&esp;&esp;好在李璋的回答既無情，又讓皇帝欣慰。

&esp;&esp;“兒臣懈怠，未能防範此事；兒臣不孝，讓母后殫精竭慮。若此事同母後有關，兒臣願代母受過，願交出太子璽印，由父皇另行責罰。”

&esp;&esp;“你說什麼？”皇帝神情微動，一直坐在蒲團上的他，扶著高福的手臂起身。

&esp;&esp;皇后同樣大驚。

&esp;&esp;“誰要你代本宮受過？”她斥責道，“聖上若不信本宮，大可以廢后！”

&esp;&esp;李璋接過她這句話，問道：“母后肯嗎？”

&esp;&esp;你肯自請廢后嗎？

&esp;&esp;自請廢后，然後終止這場鬧劇，把這件事帶來的風波，獨自承受。

&esp;&esp;你若肯，待兒臣即位，你還是母后皇太后。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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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覬覦弟媳

&esp;&esp;皇后目光呆滯緊盯李璋的臉，張了好幾次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esp;&esp;剎那間她忘記呼吸，也不能夠呼吸。

&esp;&esp;像潮水洶湧，巨浪滔天傾瀉而下，而她沉入水底，在憋悶和撕扯中魂飛魄散。

&esp;&esp;她的兒子，讓她自請廢后？

&esp;&esp;這句話甚至不是皇帝說的。

&esp;&esp;雖然奴婢犯錯，罪責主子，但皇帝若有心袒護，裴氏若執意維護，遠不會到廢后那一步。

&esp;&esp;最多，最多禁足而已。

&esp;&esp;事實上，李璋是她生的第二個孩子。

&esp;&esp;她的第一個孩子是位公主，沒能養大。也因為此，李璋出生時，已經不是皇長子了。

&esp;&esp;立嫡立長。

&esp;&esp;雖說嫡在前，但皇帝對李瓏寄予厚望，讓皇后從不敢懈怠半分。

&esp;&esp;後來李瓏長大，得了兵權，又有朝臣擁護，終成心腹大患。

&esp;&esp;好在李瓏自作孽，被皇帝褫奪王位、囚禁終生。

&esp;&esp;但是皇子們已經一個個長大了，他們對太子位虎視眈眈。除掉一個，還有另一個。

&esp;&esp;李瓏、李琛，接下來呢，李璉？李璨？李策？就連她的親生兒子李璟，都不思輔佐兄長，而是和崔氏串通一氣，預謀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