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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王妃攜兵部侍郎的名帖來見,是代表皇室,還是代表朝廷?”
&esp;&esp;河南道節度使李丕年過不惑,相貌普通,只是那雙眼睛帶著威壓。與他對視,似看到刀兵的鋒芒,會忍不住想要低頭。
&esp;&esp;葉嬌直面對方審視的目光,回答道:“姜侍郎的名帖,只是讓我能見到大人。我來這裡,一不代表皇室,二不代表朝廷。”
&esp;&esp;“哦?”李丕露出幾分好奇,“看來楚王妃不是來指點下官做事。”
&esp;&esp;“不敢,”葉嬌道,“我代表普通百姓,來助大人一臂之力。”
&esp;&esp;李丕笑起來,彷彿遇到了一個頑劣的孩子,他擺手道:“下官知道安國公府以武授爵,但是我這裡不缺人手,請楚王妃回吧。”
&esp;&esp;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讓楚王妃從軍。
&esp;&esp;李丕說著便往回走,順便吩咐隨從道:“安排楚王妃用膳,送楚王妃一輛馬車,送將士五十,護送楚王妃回京。”
&esp;&esp;葉嬌並不著急。
&esp;&esp;她面含笑意,慢悠悠道:“我能讓大人的軍隊,早十日到達朔州。”
&esp;&esp;十日?
&esp;&esp;李丕駐足,詫異地轉過頭。他認真打量著葉嬌,從她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中,看出鄭重和誠摯。
&esp;&esp;“果真?”
&esp;&esp;像久旱的稻田看到甘露,他伸長脖子,不敢錯過葉嬌的任何一句話。
&esp;&esp;這真是下雨有人送傘、瞌睡來了枕頭、天上掉下個觀世音——救苦救難來了。
&esp;&esp;……
&esp;&esp; 她的獻身
&esp;&esp;“我知道安國公府有船,”未等葉嬌回答,河南道節度使李丕便點頭道,“大軍過河,需要船隻。往年軍船不夠,常常要徵調民船,耽誤時間。若楚王妃肯把安國公府的船隻全部借給我們,可快一日。”
&esp;&esp;說到這裡,李丕又有些失望。
&esp;&esp;可能是這位王妃想多了,她就算幫忙,也只能快一日而已。
&esp;&esp;十日,怎麼可能?
&esp;&esp;“不只是船,”出乎意料,葉嬌道,“我曾在兵部做事,聽人說大軍調撥,拖慢速度的,是糧草和軍械輜重。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大人想必正等著朝廷的糧草北上吧。”
&esp;&esp;“不錯,”難得有女子熟悉軍事,李丕走近兩步,正色道,“下官正集結兵力,等待戶部完成糧草調運。糧草是保障,也能穩定軍心,畢竟沒人能餓著肚子打仗啊。”
&esp;&esp;他說著笑起來,試探道:“那麼王妃的意思是,肯給我們糧草?”
&esp;&esp;這可就是大手筆了。
&esp;&esp;是能讓朝廷下詔褒獎的功勞。
&esp;&esp;葉嬌臉上露出一絲驕傲,豪爽道:“從京都出發前,我已命家中各處賬房,在晉州、汾州、幷州、代州四處,就近採買糧草,共四萬石。將軍可即刻帶領軍隊北上,不必等朝廷糧草了。”
&esp;&esp;晉州等四處,都是河南道兵馬北渡黃河,抵達朔州的必經之路。
&esp;&esp;“四萬石!”李丕低聲驚呼,想了想,又扭頭道,“法算呢?算!”
&esp;&esp;法算是軍中官員,負責核計三軍營壘、糧食、財用出入。
&esp;&esp;聽李丕呼喚,一個長袍男人從外面跑進來。手中撥弄著算盤,很快算得明明白白。
&esp;&esp;“只夠十一日。”
&esp;&esp;李丕“哦”了一聲,沉沉點頭,神色頓時變得為難。
&esp;&esp;想了想,他勸慰葉嬌道:“我知道葉將軍鎮守河東道,楚王妃著急,也是情有可原。但這十一日的糧草,千里行軍,實在到不了朔州啊。”
&esp;&esp;葉嬌卻並不氣餒。
&esp;&esp;糧草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蒐羅來這四萬石,已經動用了州縣義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