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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嬌轉身進殿,倒了一杯茶,遞給林鏡。
&esp;&esp;“忙了一夜,渴了吧?”她柔聲道,像一個關心弟弟的姐姐。
&esp;&esp;林鏡抬頭看她,又低頭道:“不渴。”
&esp;&esp;“喝吧,”葉嬌道,“喝完茶水,和青峰燕雲一起,在王府用飯。桃子熟了,你摘上一筐,給伯母帶回家。”
&esp;&esp;“可是舒文……”林鏡依舊緊張。
&esp;&esp;葉嬌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esp;&esp;“舒文喜歡嚴大人,你忘記了?她只會幫忙瞞著,別擔心。”
&esp;&esp;林鏡這才放心了些,也才敢抬頭。
&esp;&esp;葉嬌對他笑笑。
&esp;&esp;“昨晚的事,本來就想了兩套方案。如果你攔得住嚴大人,一切則風平浪靜。沒有攔住,咱們就借力打力,趁機做些自己的事。不過就算小心謀劃,也總會有疏漏之處。多虧有你,事情才更順利。”
&esp;&esp;乍然被誇獎,林鏡輕抿唇角,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他不擅長說話,只是乖乖把茶水喝掉,茶盞捧在手心裡,“嗯”了一聲。
&esp;&esp;“去吃飯吧。”葉嬌道,“我讓後廚做幾樣你愛吃的菜。”
&esp;&esp;林鏡有些意外地抬頭。
&esp;&esp;他愛吃的菜?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愛吃什麼。
&esp;&esp;“肉。”葉嬌眯眼道,“你和我一樣,愛吃肉。”
&esp;&esp;林鏡離去時,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可那種緊張感,像是原封不動地轉移到葉嬌身上。
&esp;&esp;舒文的確喜歡過嚴從錚,可後來嚴從錚在宮中惹怒舒文,舒文拒絕皇帝賜婚。從那時起,他們便再無交集。
&esp;&esp;可是,聽說對方家裡失火,跑去看望,總歸是一種關心吧。
&esp;&esp;葉嬌在殿內踱步。
&esp;&esp;李策不在府中,她只能自己拿主意。
&esp;&esp;不能欲蓋彌彰,跑去長公主府探聽訊息。也不能束手待斃,等著事情鬧大。
&esp;&esp;葉嬌左思右想,最後決定到御街去。
&esp;&esp;如果舒文進宮,則攔住她試探口吻。如果舒文沒有動靜,就等李策出宮,與他商量。
&esp;&esp;沒想到葉嬌的馬車剛剛駛入御街,便有個婢女走上前來。
&esp;&esp;“請問是楚王妃嗎?我們家小姐有請。”
&esp;&esp;“你們兩個去花朝樓吃酒,是誰請客?”
&esp;&esp;皇帝看著面前乖乖跪下,不成器的兒子們,氣不打一處來。
&esp;&esp;李璟沒有說話,李策還帶著醉意,伸出手,指了指李璟。
&esp;&esp;“老五。”皇帝頷首,“聽說你還總掛太子的賬,結果東宮的賬房先生每個月都要去東西兩市走一圈,把賬還上。”
&esp;&esp;“這一回掛的小九的賬。”李璟嘟囔道。
&esp;&esp;不坦白還不要緊,這句話一說,皇帝便從遠處走過來,指著李璟罵:“你瞧瞧你還有沒有半點兄長的樣子?你帶著小九吃酒,惹得兩個王妃半夜三更去找人,馬車掉到御溝裡去!葉嬌不嬌氣,倒沒什麼。崔氏直接跑回孃家了,你說,怎麼辦?”
&esp;&esp;皇后也在,見皇帝動怒,走過來勸。
&esp;&esp;“好在沒回定州,去了雍州別院。崔氏也真是,出嫁從夫,怎麼能丈夫宿醉,就驕縱生氣,回孃家呢?”
&esp;&esp;崔氏的祖宅遠在千里之外的定州,而雍州緊鄰長安,一日之內便可到達。
&esp;&esp;皇帝掉轉矛頭,開始責備皇后。
&esp;&esp;“溺子如殺子,皇后太過溺愛,才會讓他不思為國分憂、養尊處優一事無成!”
&esp;&esp;皇后臉色通紅,步搖輕顫,忍了忍,道:“聖上教訓得是,不如就把趙王打一頓,負荊請罪送到雍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