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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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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回來,八成就是被魏王牽連,進了大獄。

&esp;&esp;今日上朝路上,鄒進請康王擔任典儀官。

&esp;&esp;康王是皇帝的弟弟,深得皇帝信任,當初太子冊封大典,他便是典儀官之一。

&esp;&esp;但康王顯然聽說了這件事,問道:“那本王還能吃飯嗎?”

&esp;&esp;只要吃飯就被逮是吧?

&esp;&esp;鄒進又想問別人,結果朝臣們全都避開他,甚至有人舉手指天,說看到有什麼東西在天上飛,來轉移話題。

&esp;&esp;鄒進都氣笑了。

&esp;&esp;天上飛的只能是鳥,難不成還有豬嗎?

&esp;&esp;所以此時皇帝垂問,鄒進希望皇帝乾脆指一個人出來。

&esp;&esp;沒人敢抗旨,也就省了他挑選的艱難。

&esp;&esp;皇帝果然頷首,在殿內看了一圈,最後極慎重道:“這一次楚王和葉卿一個在晉州平亂,一個在京都救駕,夫唱婦隨、一心為國,可謂讓人動容,讓朕快慰。朕是娶媳,卻也像嫁女,又舒暢快意,又心生不捨。典儀官的人選很重要,朕想來想去,該讓太子去。”

&esp;&esp;只有太子,能代表他,代表皇室。

&esp;&esp;太子的身份也足夠貴重,能彰顯皇室對葉嬌、對安國公府的看重。

&esp;&esp;朝臣紛紛點頭,鄒進也開心起來。

&esp;&esp;只有太子李璋凝立不動,身體僵硬得像一座冰山。

&esp;&esp;“太子?”皇帝喚道。

&esp;&esp;平日謹慎持重的太子竟然沒有應聲。

&esp;&esp;“李璋!”皇帝的聲音重了些。

&esp;&esp;李璋這才似反應過來,他抬起頭,怔怔道:“父皇?”

&esp;&esp;“朕要你去做典儀官,”皇帝沉聲道,“有你主持儀式,為弟弟迎娶正妻,他們的婚禮會很順暢。”

&esp;&esp;典儀官?

&esp;&esp;李璋心中像燃起一團烈火,又像潑了一瓢冰水,到處是暗淡的灰塵。

&esp;&esp;要他陪同李策,去迎娶葉嬌。

&esp;&esp;看著她,鳳冠霞帔,嫁為人妻?

&esp;&esp;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事?

&esp;&esp;……

&esp;&esp; 夫妻之實

&esp;&esp;在領旨謝恩前,李璋失神地跪下去。

&esp;&esp;紫宸殿的地板很光滑,他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影子,天地似乎倒轉,現實的場景突然同許多年前重合。

&esp;&esp;那時候,他也是跪在地上,看著心愛的女人被打成肉泥,從怨憤恐懼到心如死灰。

&esp;&esp;比之當年,到底哪個更殘忍些?

&esp;&esp;是目睹陰陽兩隔,還是百年好合?

&esp;&esp;皇帝在等他的回答,滿殿朝臣也在等他的回答,在繼承帝位之前,他的回答只能有一個,那便是:“兒臣領旨。”

&esp;&esp;只能領旨,並且謝恩,即便皇帝安排的那條路是走在鋼刃上,他也只能忍著痛、滴著血,走完全程。

&esp;&esp;直到散朝時,李璋的神情還有些恍惚。

&esp;&esp;他們已經同房成婚了。

&esp;&esp;她在李策面前,褪去緋色的裙裳,那一雙迷離的桃花眼,是否還含著醉意?

&esp;&esp;李璋向殿外走去,日光刺目。

&esp;&esp;他想起就在前幾日,葉嬌還手持弓箭衝入東宮,站在高高的門簷下,衣裙飛揚,長髮飄散,充滿關切地看著自己。

&esp;&esp;門簷倒塌時,她藏在他的懷裡,像一隻安靜乖巧的紅狐狸。

&esp;&esp;她本該是自己的。

&esp;&esp;聖上一開始,是要為他賜婚的。可後來陰差陽錯,等他發覺葉嬌如此可貴時,已經落人後手,被李策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