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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賢妃病癒後,皇帝雖然賜衣飾、抬妃位,表面上極盡恩寵,但並未在這裡留宿過。
&esp;&esp;畢竟宮中年輕漂亮的嬪妃很多,若為解肉慾之歡,有太多選擇。
&esp;&esp;但今日皇帝在賢妃宮中用膳,並且安寢。
&esp;&esp;嚴霜序詆譭太子、恐嚇葉嬌的事,李策必然已經知道了。對太子,皇帝親自警告。但是對於李策,卻沒必要宣來詢問,把事情鬧大。
&esp;&esp;同賢妃說幾句話,便是安撫他們母子了。
&esp;&esp;柔軟涼爽的寢衣穿好,皇帝攜賢妃步入寢帳。
&esp;&esp;他試探著要解賢妃的衣裳,賢妃卻按住了皇帝的手。
&esp;&esp;“聖上大病初癒,龍體貴重,臣妾不能……”她欲言又止,神情關切。
&esp;&esp;模糊的光線下,那一張美麗的臉龐雖然已不再年輕,卻有閱盡世事後的平和淡然、寵辱不驚。
&esp;&esp;見多了爭寵奪權和曲意逢迎,皇帝鬆了一口氣,像一艘遭遇過巨浪、卻仍需勉強前行的破船,終於滑進平靜的港灣。
&esp;&esp;他握住了賢妃的手。
&esp;&esp;“這些年,真是委屈了你。”
&esp;&esp;“是臣妾自己不爭氣,生了病,”賢妃柔聲道,“聖上不怪罪臣妾,對臣妾一如既往關懷,七年來錦衣玉食養著,臣妾無以為報。”
&esp;&esp;“你為朕生了那麼好的兒子,”皇帝切入正題道,“便是最好的報答。”
&esp;&esp;賢妃受寵若驚道:“聖上以身作則、嚴格管教,楚王不敢跋扈。”
&esp;&esp;皇帝抬起手臂,讓賢妃枕著,甚至調整了位置,讓她更舒服些。
&esp;&esp;皇帝想了想,自己甚至沒有這麼摟過皇后或者白昭儀。
&esp;&esp;希望明日賢妃能去打聽一下他都是怎麼跟別人睡的,就能確認自己是真的寵愛她。
&esp;&esp;“說起來,朕沒有怎麼管教過楚王,”皇帝道,“他替皇族守了二十年陵,中間甚至還掉進盜洞,九死一生,又染了毒,能長成智勇雙全的孩子,實在是我大唐朝廷之幸。”
&esp;&esp;“聖上今日……”賢妃沒有說“謬讚”之類的客套話,而是問道,“怎麼一個勁兒誇起楚王來了?”
&esp;&esp;“朕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皇帝轉過頭,看著賢妃明亮的眼睛,承諾道,“朕對孩子們一視同仁,也看重楚王,絕不會允許他受半點委屈。”
&esp;&esp;君王一諾,重逾千金。
&esp;&esp;賢妃溫婉地笑了。
&esp;&esp;“他哪裡受過委屈?”她向皇帝倚靠過去,安心道,“有聖上在,我們母子和順平安,絕無委屈。”
&esp;&esp;可若是……
&esp;&esp;賢妃閉上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想。
&esp;&esp;若是聖上不在了呢?
&esp;&esp;帳外燭光搖曳,不同於宮中喜用厚重帳幔的習慣,楚王府中的帳幔很薄。
&esp;&esp;薄得燭光透進來,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能看清楚對方臉上細微的表情。
&esp;&esp;嘴唇微張貝齒潔白,深情凝視含羞帶怯,眉心微蹙神情愉悅,或者也有此時這樣,若有所思咬唇不解。
&esp;&esp;“太子失心瘋,才會喜歡我吧?”葉嬌趴在錦被上,光潔的後背露出半邊。李策盤腿坐在床上,為她塗上玫瑰花露,輕輕揉勻,神情專注。
&esp;&esp;彷彿魏王、嚴霜序甚至太子或者朝事,都不如為妻子護膚重要。
&esp;&esp;葉嬌又道:“嚴霜序才是瘋了,為了挑撥關係,竟然不顧別人的名節。”
&esp;&esp;對太子當然名節有損,而對於女人來說,有時候僅僅是被人喜歡,便是罪過。
&esp;&esp;“倘若……”李策忽然道,“倘若太子真的喜歡嬌嬌,要把你搶走呢?”
&esp;&esp;葉嬌猛然轉身,差點碰翻李策手中的瓷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