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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鏡神情肅然。

&esp;&esp;“殿下離開時，把京都的訊息網交給卑職了。宮裡的事能查到紫宸殿外，宮外的事除了六皇子府上，都可以查。”

&esp;&esp;紫宸殿是皇帝上朝和處理朝政的地方，卻不知道為什麼不能查六皇子。

&esp;&esp;“殿下不讓查六皇子，”林鏡解釋道，“說他很聰明，不要惹他。”

&esp;&esp;這其實讓林鏡鬆了一口氣。

&esp;&esp;他不想跟李璨有任何瓜葛。

&esp;&esp;葉嬌心中晃過李璨的影子。

&esp;&esp;高而瘦，神情常常寡淡疏冷，同李策有些相像，粉紅色的衣袍一塵不染，手持竹節傘，唇角有時似笑非笑，像春天枝頭搖曳的杏花。

&esp;&esp;他聰明嗎？

&esp;&esp;葉嬌只記得一起進宮救駕時，他很嘴碎。

&esp;&esp;“不查就不查，”葉嬌道，“別的好好查，有關聖上壽宴的事，都認真些。”

&esp;&esp;“你是去說壽宴的事？”東宮內，太子李璋在用膳時詢問太子妃。

&esp;&esp;皇后要太子妃和楚王妃共同負責壽宴的事，李璋已經知道了。

&esp;&esp;太子妃裴蕊眉心微動，手中的筷子停下，刻意語氣平淡道：“是為母后轉達。母后希望我能同幾位妯娌多走動，她不肯到東宮來，我只有上門去了。”

&esp;&esp;裴蕊眼眸微抬，看著太子的手。

&esp;&esp;她從不肯像其他幾位妯娌那樣，時不時便來走動，你知道原因嗎？

&esp;&esp;她在避嫌。

&esp;&esp;李璋正夾起一塊豆腐，有些用力，豆腐斷裂掉在餐盤中。

&esp;&esp;他索性放下碗筷，道：“往年女眷的事，都是母后和你在負責。你多教教她，別讓她出錯，傷了皇家的體面。”

&esp;&esp;裴蕊的心像被什麼東西壓住，有些透不過氣。

&esp;&esp;她很大度，但她也是女人。

&esp;&esp;“皇家的體面，”裴蕊抬頭，含笑對李璋道，“還需要太子殿下和臣妾，一同維護。”

&esp;&esp;李璋清俊的額頭有一條青筋跳動，他定定地坐著，雖未即位，周身卻裹著皇族不容侵犯的威嚴。

&esp;&esp;一向溫和的他有些可怕。

&esp;&esp;但是裴蕊還是開口道：“殿下的心意太明顯了，明顯到父皇母后都已經警覺。殿下一直說儲君之位，最該謹小慎微。怎麼如今牽扯到她，就全忘了呢？”

&esp;&esp;紅顏禍水，果真如此。

&esp;&esp;東宮太子位，被多少人豔羨，就被多少人嫉恨。

&esp;&esp;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不能犯錯的，裴蕊絕不能容忍自己族人拱衛的太子殿下，被皇帝厭棄。

&esp;&esp;“聖上愛護她、安國公府保護她，至於楚王，他也不像五弟那樣心懷寬廣、不計前嫌。”裴蕊道，“請殿下謹言慎行。”

&esp;&esp;“既然如此，”李璋語氣冷漠，“母后為何喚她進宮做事？”

&esp;&esp;“母后要讓楚王安心在北地做事，”裴蕊解釋道，“看重葉嬌，也是拉近裴氏同安國公府的關係。畢竟裴茉要嫁過去了。”

&esp;&esp;“你小看了母后。”李璋笑著拿起手巾，揩淨唇角，緩緩起身。

&esp;&esp;“母后是想像當年那樣。”他走到裴蕊身邊，按住她的肩膀，“我看上了柳氏，她就弄死柳氏。在她心裡，瘋了的人不如死了的人安全。”

&esp;&esp;李璋還記得他曾經跪在湖邊，洗乾淨自己腰間的玉佩。

&esp;&esp;玉佩上沾著已經變冷的血和肉末，那麼粘膩，讓人遍體生寒，再漸漸麻木。

&esp;&esp;“不會！”裴蕊想站起身，卻無法掙脫李璋的手，她只能僵坐著，為自己的姑母說好話，“傷害葉嬌，風險太大。母后貴為國母，絕不會做這種事。”

&esp;&esp;李璋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