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左右,注意到山寨晃動的火光,基本都不動了,想來負責巡視的山匪,都找地方打盹兒去了,
五人悄悄潛入了寨子,果然,寨子大門前值守的山匪,都各自依靠在角落,睡得正香。
寨子大門後,是一個較大的院子,院子裡擺放著一些刀劍棍棒,看樣子,平日這些山匪,
還時常在院子裡操練兩下,院子的後面,便是山匪們住的地方,分為上下兩層。
下面一層是在山壁上,鑿出來的石洞,類似窯洞一般的屋子,上面一層,則是用木頭搭成的木屋,
此時屋內均傳出陣陣鼾聲,倒是角落一處屋子內,還有些亮光,並隱約傳出些說話聲。
唐欣妍拿出路上“淘”來的迷藥,交給雲星南幾人,讓他們幫忙將那些山匪迷暈,
她則悄悄來到有亮光的那屋,從窗縫處往裡瞧,就這一眼,唐欣妍就認出了屋內的四人。
她不得不感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四人如今,雖都已過了而立之年,
亦或是已近不惑之期,但容貌改變並不太大,身上的戾氣倒是更勝當年。
而此時,四人正在屋內喝著酒,吃著肉,臉上的神色看起來,似乎都不大高興。
眉角有條刀疤的男人,幹掉碗中的酒後,將碗沒好氣的丟到桌上,發出“桄榔”的一聲,
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的明顯,坐在刀疤男對面的男子,忙低聲警告:
“虎子!動靜小些,驚動了旁人,到時候寨主又該數落咱們了。”
“哼!”
虎子不爽的冷哼了聲,表情有些憋屈,忍了忍終歸沒忍住,咬牙憤恨道:
“刀哥,你說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兒?真他孃的憋屈,咱們這麼做,不也是為了寨裡的兄弟,
可你瞧瞧,咱冒著風險,拼死拼活的,結果寨主不誇咱也就罷了,還罵了咱們一頓,我真是越想越氣!”
因著刀哥背對著窗戶,唐欣妍看不到他的神情,男人聲音沉沉,辨不出喜怒:
“行了,你他孃的少說兩句,寨主當初確實明令禁止過,不讓對官道上的人動手,本就是咱們犯錯在先。”
話聽著是服氣的,可他放在桌邊,那不自覺握緊的手,還是洩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虎子還想說什麼,但明顯是被刀哥瞪了一眼,憋屈的拿起酒罈,給自己倒了碗酒,又一口悶了。
放碗時,下意識就又想摔,可似乎是想到了刀哥的警告,不情不願的將碗,老實放下,
一旁的魁梧男見狀,忍不住開口:
“刀哥,你也別怪虎子說話急,要我說,這事兒咱們其實沒錯,如今咱們南山寨,也算小有名氣,
可也正因這名氣,搞得那些來往商隊,都有了防備,刀哥,你說,寨子都多久沒開張了?
寨裡這麼多兄弟,不讓動官道上的,就靠那仨瓜兩棗的外地遊人,兄弟們遲早都得餓死!”
魁梧男對面的吊梢眼,晃著碗裡的酒,眼神意味不明:
“我說熊三,兄弟們吃不吃得上飯,那都是寨主該操心的,你跟著瞎擔心什麼?不短你酒肉和女人,不就得了。”
熊三卻是不服氣:
“懶猴,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說起來咱哥幾個,才算這寨子的元老,為寨子考慮難道不該麼?”
懶猴笑了笑:
“應不應該的,反正寨子現在又不是咱們的。”
熊三最是看不慣,懶猴這般的置身事外,沒好氣道:
“我看啊,你這人就是沒良心!”
懶猴卻是嗤笑:
“你有良心,結果怎樣?還不是被罵了?”
二人的話,卻讓刀哥有了更深的想法:
“說實話,寨主他........確實有兩把刷子,讓他統領寨子,我刀二也不是不服,我也清楚,他和官府私下有來往,
不讓咱們逾舉,也是遵守協議,可問題是他如今........對咱們這些老的,似乎越來越防備,這難免不讓人多想啊........”
這話,讓虎子三個都陷入了沉默,熊三眉頭越皺越緊,突然猶豫著道:
“刀哥,懶猴,你們不覺得奇怪麼?憑寨主的腦子,他又何嘗想不到這一點,可我瞧著,
他似乎一點都不急,難不成........他還有什麼後手?不會是........要賣了兄弟們吧?”
虎子喝酒的手一